这便是燕王,这便是皇帝口中那个三个窦建德,十个杜伏威也顶不上一个的燕王。
二十三骑人马缓步而来,速度很慢,随行人马如此单薄无论怎么看也不符合燕王如今的身份,但偏偏只是这二十三骑,看起来竟然有一种万千骑兵整齐踏地而行的气势。这二十三骑,竟然给人一种天下莫敌的错觉。
离着还有一箭之地,燕王李闲下马步行。在他身后那二十二个随从也跟着下马,他步伐不快,但每一步似乎都踏在人心上一样。只这简简单单的举动,也不知道城门口多少人湿了手心,乱了心跳。
不出刘政会的预料,站在前面的那几个王爷们并没有表现的太过热情。直到李闲距离城门只有二十几步的时候,才在年纪最长的那位王爷带领下缓步迎了过去。
裴寂会心的笑了笑,低声对刘政会道:“也不知道几人心里打鼓,几人汗流浃背。”
刘政会自嘲的笑了笑道:“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倒是开始打鼓了。”
“为何不安?”
裴寂问。
刘政会自嘲的笑了笑低声道:“也不知道怎么了,竟是看着燕王身后仿似带着千军万马一般。明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但心里却忍不住在想……秦王进城死了三万几千人,朝臣斩了百余个……燕王进城,又是怎么样一番光景?”
裴寂怔了怔,叹了口气道:“但愿平安无事。”
……
……
御书房中,李渊将手里的一份奏折放下抬起头看向面前站着的人,眼神中有些惊诧一闪即逝,随即摇了摇头叹道:“倒是出乎朕的预料了。”
他面前站着的人正是监门卫将军独孤学,躬着身子道:“燕王只带了二十二个随从,十八个护卫,穿青衫,背缚环首刀,应该就是燕云寨中刀卫营中的精锐。燕王身边有两营刀卫,每营三百人,据说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当初夜入江都城便是带了其中一营。”
“还有一个身背巨刀的年轻人,应该便是刀卫的统领冷亦。据说这个人才十九岁,是燕王自燕云寨演武院中破格提拔的人。寒门出身,叫聂夺。据说性子冰冷嗜杀,有人曾经说过,要杀燕王,先杀聂夺。”
“另一个穿儒衫带铁枪的,是燕云军锐金营的将军伍云召。传言他自幼习练的是赵家枪法,便是三国时猛将赵云留下的,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此人机智过人,曾经是燕云军军师徐世绩最看重的将军。”
“至于那两个女子,臣倒是认识。这两个女子曾经是文刖的义女,一身的本事。”
独孤学将李闲的随从全都仔细介绍了一遍,竟是如数家珍一般了解。
“朕也是见过的。”
李渊提笔将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放下朱笔后微叹道:“偏生是个风流性子的,朕允许他带五百甲士进城,是给足了他面子,毕竟说起来他肯回来便为大唐一下子增加了四十个郡!这份功劳,谁也比不上。他却只带二十二个随从进城,这事本来是极漂亮大气的,可偏偏还有两个侍女在其中……落了下乘啊。”
最后一句话,皇帝透着一丝不满。
皇帝为什么不满?
独孤学心里一紧,似乎是隐隐间猜到了什么。
“让他直接来御书房见朕吧,来的这般晚朕还得破费一顿晚饭……让裴寂和刘政会也跟着一块进来,朕也有事交代他们……”
独孤学刚要领命出门,李渊忽然声音发寒的问了一句:“独孤鼎抓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