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报应的话,按照老百姓的话说,说了不该说的话,早晚变成哑巴,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早晚变成瞎子。对于这种言论李闲一定会嗤之以鼻,十岁的时候,在霸州北面那个叫渠沟的小村子藏身的时候,村子里孙家那个水灵寡妇的大白屁股也不知道被他偷看过多少次。而他每天都和张仲坚斗嘴,也不知道诅咒过张仲坚多少次掉进茅坑里。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睛依然好使,嘴巴更好使。
不该看的看的不少,不该说的也说的不少。
所以在李闲看来,所谓的报应其实是挺没谱的一件事。有人行善积德一辈子,踩死一只蚂蚁或许都会遭报应。有人为非作歹一辈子,最后还得了个善终,如果报应真的那么灵验,这世间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平事?
武侯新野城一把火烧得曹军哭爹喊娘,李闲在武阳县城一把火近乎将楚千岁的两万人马烧绝,说起来确实有几分相似,所以李闲难免有些感慨。
正是晚上,用千里眼还能看得清晰一些,城内蹿上了天的火苗看着就有些吓人。若是肉眼看过去,只能看到远处武阳县城的方向一片红光。红的太透彻,透彻到连黑夜都悄然退避。
他将手里的千里眼交给身边的程知节,脸sè平静的说道:“可惜,进城的那夏军将领是个轻敌冒进的家伙,如果他知道与其他人马配合行动,几路大军合围武阳县县城的话,说不得烧死的还会多一些。因为他的冒进,倒是让夏军其他各路人马躲过一劫。”
程知节见一把火烧了夏军近两万人,心里本来是极开心的。可是听李闲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些可惜。
“密谍打探来的消息说,宋正本知道自己不善军务,似乎有将王伏宝和程名振放出来领兵的打算,只是被窦建德手下其他人阻止了。不然这次带人马从洺州赶来的说不得就是王伏宝,不过说起来,程名振这个人似乎比王伏宝还要值得重视一些。”
李闲拨转大黑马说道:“走,再不追就赶不上大队人马了。”
程知节笑道:“雄阔海怎么敢不等您。”
李闲道:“他可是个直xing子,我让他先走他真不一定停下来等等。”
“哈哈!”
程知节笑道:“若是雄阔海知道主公你说他是个直xing子,只怕会美的从鼻子里冒。当初在黄河南岸的时候,苏定方被他yin了多少次?看起来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憨厚人,其实心里的弯弯绕比谁都不少。”
李闲也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先追杀那弯弯绕再说,估计这把火得烧几天。”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往武阳县城的方向看过去,隐隐间似乎能看到跳动着火焰还在尽情的吞噬着一切。
想起之前密谍送来的消息,心说王启年这次你又立了功。
宋正本打算将王伏宝和程名振放出来领兵,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很正确的选择。若是真的按照宋正本的意思办了,说不得李闲就会遇到些麻烦。王伏宝也好,程名振也好,都是这几年厮杀出了赫赫威名的,尤其是后者,用兵谨慎又不是狠辣,说起来绝对是个硬茬子。而宋正本是洺州留守,手里的权利大的很。之所以那些大夏的朝臣们站出来反对,其中有多少人是拿了王启年的银子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启年一直在洺州,这段ri子到底花出去多少银子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可李闲每当想起这个,就心疼的忍不住嘴角挑动。
在几百名jing甲骑兵的护卫下,李闲和程知节纵马追向已经向西北开拔的大队人马。楚千岁自武阳县东北的魏郡而来,他之所以没有发现燕云寨的踪迹,其实道理简单至极,他的人马和燕云军是擦肩而过的。他自西北而来,李闲的兵马往西北去。
追上雄阔海的大队人马之后,李闲命令队伍连夜行进,务必要在两ri两夜内赶路三百里,武阳县一把大火,说不得将宋正本调集来的夏军全都引过来,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从还没形成的包围中钻出去。
至于他下一步是哪儿,宋正本肯定猜不到。
正在与宇文士及在雷泽对峙的李密也想不到,至于窦建德,只怕更想不到。远在长安的李渊想不到,身在幽州的罗艺也想不到,但后两者在不久之后就会知道,因为李闲派出去的信使在五天前就已经上路了。密谍送来徐世绩说明苏定方自杀之事的密信,李闲看完之后就将那密信烧了。而他之后写了三封信,一封送去长安,一封送去幽州,一封送去塞北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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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