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出门之前,李闲写了三封信。
第一封,给幽州罗士信。
第二封,给在塞北草原上的欧思青青。
第三封,给同样在塞北草原上的阿史那朵朵。
每一封信都不是很长,只有寥寥十几言而已。但李闲写下这些词句的时候却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斟酌,似乎生怕写错了一个字的小学生般郑重认真。短信三封,李闲却些了足足半个时辰,然后用火漆封好,交给飞虎五部专门专递消息的人,让他们尽快送出去。而在此之前的近两个月,李闲曾经分别给欧思青青和阿史那朵朵写过一封信。
只是往塞北路途遥远,道路也不太平,燕云寨即便强大也远没到震慑北方的地步。所以信件往来极为不便。已经快两个月,李闲还没有收到她们的回信。但李闲却并不担心她们两个的安全,现在的草原上除了突厥王庭之外没人能威胁到青牛湖,而始毕可汗病重,他的弟弟们正忙着夺权,哪里有心思去管契丹人那边的事。
写完三封信之后,李闲出了房门,叶怀袖为他将黑sè的貂绒大氅披好,看了看外面摇晃着的松枝,有些不解和关心的说道:“今天难得放松下来,怎么不好好的休息下,昨夜你喝了那么多酒,今ri风还这么大,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怎么非得出去?”
“确实没什么要紧的事。”
李闲笑了笑道:“我就是随便去外面转转,看看泽外百姓今天的餐桌上都摆了些什么菜肴。若是遇到好客的人家,中午我就不回来吃饭了,告诉那些酒鬼疯子们,晚上我再陪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你是想?”
叶怀袖何等聪慧灵秀,立刻就明白了李闲的想法。
“大隋的官吏短短三十年就变得**不堪,我就怕我派下去的官员用不了三年就开始变得如朝廷官吏一样。寨子里首领们商议出来的政策都是好的,百姓们也必然极欢喜支持。可若是下面的官员懒惰,这些政令根本就会变得毫无意义。虽然我用的人大多出身寒门,不少参加过朝廷的科举,他们最懂百姓疾苦,可难免有人一朝得了些小权利,便会忘了根本。”
李闲笑了笑说道:“只看巨野泽附近的百姓,就可以推测出再远地方百姓的生活。巨野泽是我根基之地,我就在这里,若是依然还有一些弊端,其他地方只怕要恶劣上十倍。”
李闲两世为人,对这些事的注重更深。
叶怀袖帮李闲紧了紧大氅,柔声问道:“要不要我陪你?”
“也好,就坐你的马车,舒服些。”
叶怀袖笑了笑,看着李闲的眼神特别明亮。
……
……
宽敞舒适的马车中点了暖炉,车厢中的温度和外面相差悬殊。李闲斜靠在车厢上闭目休息,叶怀袖则坐在一侧看着暖炉中的炭火怔怔出神。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在想他心里想些什么。
“要不给你暖一壶酒?”
她侧头看了看李闲轻声问道。
“不喝酒了,煮些茶。”
李闲睁开眼笑了笑,看着炭火映红了的叶怀袖的脸颊轻声道:“好久没有静下心看你煮茶了,难得今天没别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