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刖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是燕云。”
“燕云?”
杨广皱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朕怎么觉着这名字如此耳熟?”
文刖道:“就是陛下第一次御驾亲征辽东的时候,在辽水河畔带着十七个手下抢夺会麦铁杖老将军那个少年。”
“是他?”
杨广诧异道:“朕不是让他在左屯卫辛世雄手下做事吗?他不在军中效力怎么成了反贼?对了,辛世雄战死在了萨水,不是说左屯卫全军覆没了吗,那燕云是怎么回来的?朕记得他是在左屯卫护粮兵中做校尉的,好像……好像还立了些战功?”
文刖想了想又想还是没有实话实说,他模糊的回答道:“或许是辗转从辽东生还,却不知道怎么就从了贼。”
杨广猛的站起来怒道:“反反反!都反了朕!”
“朕当ri在辽水遇到他的时候起了爱才之心,若是他聪明一些,朕说不得直接封他一个从五品的别将!即便他鲁钝了些,朕还是看得起他,一个校尉,寒门子弟征战沙场数年也不一定能升得到这个位置!他竟然也反了,难道做反贼就好过做我大隋的将军吗!”
文刖劝道:“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而已,陛下何必大动肝火?”
杨广道:“可就是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却伤了朕最信任的人!”
文刖道:“陛下息怒,御医已经看过,臣只是受了些外伤休养一段时ri便好了,臣只是没有想到反贼中也有如此诡诈之人,这个燕云武艺非凡而且颇懂得用兵之道,若是不趁早除去确实是朝廷大患。”
杨广点了点头:“你放心,朕会替你出气的。”
听到这话,文刖心里一阵苦笑,心说陛下一定是给气糊涂了,这是朝廷大事,怎么就成了为我出气?不过想到陛下还念着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文刖心里又是一暖。
杨广低头查看了一下文刖的伤势,越看越是恼火,他猛然转身道:“去个人,把黄门侍郎裴矩给朕叫来!”
……
……
“拟旨!”
杨广指着在御案下垂首站着的黄门侍郎裴矩道:“据有人向朕告实,江都郡守虞士洪,勾结反贼杨玄感试图谋逆,撤职拿办,你与裴蕴两个人去审。”
杨广一边说一边心想,你不是冤枉别人勾结反贼吗,朕也给你安一个谋反的罪名!
裴矩脸sè一变,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道:“虞士洪一直在江都不曾离开,陛下……不知是谁告江都郡守,这……好像有些说不通啊。”
杨广怒道:“裴矩,难道朕还要向你解释清楚?”
裴矩连忙垂首道:“臣不敢,臣这就去拟旨。”
杨广冷笑一声道:“朱家的事,你们莫要以为朕被你们蒙在鼓里。朱不仕让他们朱家的船队给杨玄感运粮,这事是千真万确的吧。虞士洪收了朱不仕多少礼竟然帮着一个反贼说话?这不是谋逆是什么?”
裴矩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低头唯唯诺诺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