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听了徐瞎子的话笑了两声道:“为了能赚几个肉好,大江南北,塞外草原我倒是也都走过,从东平郡到江都也不算什么。”
徐瞎子听他说话还是在兜圈子,急xing子起来便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燕云寨的人?”
刘黑闼一怔,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是又如何?”
徐瞎子一听对方承认了身份,肃然起敬道:“原来是打下了黎阳的好汉,徐某多有得罪。今ri之事是徐某不对在先,我家大当家和军师每每提起燕云寨的好汉也是颇为钦佩,今ri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碰到一家人,还请好汉见谅!”
刘黑闼没想到这徐瞎子一听说他是燕云寨的人态度立刻转变的这么大,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包伤药递过去道:“这是我们山寨独孤丈夫配置的伤药,有奇效。”
“多谢!”
徐瞎子接过来伤药抱了抱拳道:“徐某还有要事,今ri之事咱们就此揭过,告辞!”
……
……
徐瞎子带着人出了那小村子,心中不甘一路往北急追。一直又追出去二十几里徐瞎子忽然勒住战马,抬头用力拍了一下脑门道:“妈的,怎么忘了这事!”
手下人连忙问道:“徐大哥,怎么了?”
徐瞎子懊恼道:“只顾着猜测那黑脸家伙的身份,听说他是燕云寨的人所以大意了!之前你打探消息的时候不是说过,投宿在那农户人家一共是四男两女六个人吗?咱们自始至终只见着三个!还有三个人呢?”
他骂骂咧咧道:“朱一石肯定是被燕云寨的人接走的,咱们回去!”
十几个人骑着马又返回那个小村子,只是回去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得到人,莫说那四男两女,连那农户一家都不知道躲去什么地方了。徐瞎子一怒放了一把火将那农户的房子烧了,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火苗,徐瞎子想了想说道:“咱们一路向北去追,追到沂水渡口再说,若是还找不到人,咱们就直接回瓦岗寨问军师如何处置!”
叶怀袖和嘉儿等徐瞎子带人走远了之后才从房顶上下来,与刘黑闼商议了一下决定立刻就走。不能再一路向西北以免那自称瓦岗寨的人再顺路追上,他们打算往先往东北绕一段路后再去追朱一石妻儿汇合。叶怀袖让嘉儿给了那吓傻了农户人家一些银两,告诉他们连夜去投亲戚,过几ri再回来。
商议妥当之后六个人骑马往东北而去,只过了半个时辰不到徐瞎子就带人又杀了回来。
叶怀袖等人疾行了一夜,天亮之后赶到了一个小镇。叶怀袖等人在一家客栈住下来,她派叶翻云和叶覆雨兄弟出去租了两辆马车,又让刘黑闼和朱一石他们四个男人皆换了青衣皂靴的家丁服饰,在镇子里睡了半ri之后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上了官道。赶了半ri的路程进了县城,又在一家专门走镖的马车行雇了十几个保镖,装作大户人家远行一路往北而行。
因为刘黑闼和叶翻云兄弟都和瓦岗寨的人照过面,雇了人手之后又添了两辆马车,几个人都栖身在车厢中,除了吃饭住宿之外很少出来。
叶怀袖坐在马车中揉了揉发酸的眉角,有些困倦的靠在车厢上缓缓的闭上眼睛。这一ri一夜几乎没怎么休息,就是在那小镇停留那半ri也没睡得着。这是李闲交给她做的第一件事,既然塞北和涿郡的路都已经被自己断了,ri后能不能在燕云寨立足就看这件事能不能做好。
大隋天下大乱,她一个有所抱负的女子只能选择一个有前途的人来投奔。按理说,她应该去涿郡投奔罗艺,罗艺好歹还是其义兄,而且兵威甚大早晚会反了大隋,但叶怀袖却知道罗艺此人心xing太冷冽,幽州绝不是自己的长居之地。想来想去,也只能去投李闲。草原上与答朗长虹那一番长谈让她彻底死了心,十几年的执念竟然一朝想开,或可与佛门的顿悟有些相似吧,可这么多年一直在奔走谋划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让她在找个地方隐居,别说如今大隋的天下已经没有什么安然怡乐的地方,就算有,她也没想过那样的生活。
谁说这左右天下大局的只能是男人?
她偏偏也要靠自己的能力为自己博一个安稳康宁的将来。
所以,她格外重视接朱一石到巨野泽这件事。
“小姐,要不你睡一会儿吧,咱们换了路,那些瓦岗寨的人又不是神仙,不可能找得到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