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云咳嗽一声,“属下也不信,可丁贵说他说的是实话,打死他他也不能编瞎话。”
“那个香包找到了吗?”萧凛问。
“找到了。”林飞云从腰间掏出用手帕包着的一团东西。
“打开看看。”
林飞云在手里打开,手帕里包着用五彩丝线绣了花朵的香包,香包看上去大体是粉色,被淤泥和水渍浸泡后已看不出本来面目,也闻不到任何香味,但依稀可辨针脚细密,绣工了得。
“就算有人与暖春私会,也绝对不会是这个丁贵。”柏辰下了结论,“丁贵一个打杂的粗人,怎会想到买如此精美的香包送给暖春?这个香包一看就是上好料子上好绣活,价格定是不菲,也不是丁贵买得起的。”
“没错,暖春盛装打扮去见一个杂工,不可能。”萧凛冷笑,“拔出萝卜带出泥,飞云你去查那个丁贵的背景,看他什么来路,是怎么进的王府,谁招进来的。”
“是!”
“至于孩子,现在已经无从考证。”萧凛道,“就算怀孕的传言是真,也不能剖开她的肚子查看孩子的父亲是谁。”
柏辰心道如果放在现代,还真能用dna查出孩子的爹是谁。
可惜现在还处于“滴血认亲”的时代,他又没有高科技随身空间什么的,想查也没法查。
“按照丁贵的说法,她与暖春私会不到一个月,就算受了孕,时间也太短,有时候连自己都发觉不了,那些婆子是怎么得知这些八卦的?”柏辰道,“如果这个信息是准确的,那就更说明了与暖春私会的另有其人,是他令暖春珠胎暗结,不知怎么走漏风声传了出去。”
大户人家之中苟合之事也不少见,如果是主子让丫鬟怀了孕,大不了把她升成小妾,不至于杀人。
柏辰觉得,此事还是与南天竹事件有关,只不过里面又多了一层见不得人的私通怀孕。
“嗯。”萧凛道,“此事还需慢慢查证。”
柏辰见事情能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细节他也不便参与,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辛苦了。”萧凛这次没有再挽留,又道,“我会给父亲提内部招考的事情,下个月为太后庆生后便可报名。”
柏辰露出笑容,拱手作揖,“那就谢谢萧公子了。”
……
柏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原本以为只是下毒案,竟然还牵扯了桃色案,这水是越来越深了。
王府的男性本就不多,算做主子的更寥寥无几。
假设让暖春怀孕的就是其中一人的话……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联系之前那些线索,这个人的确有很大的作案动机。
但他派人去停尸房翻找尸体不是多此一举,很容易暴露么?
萧凛有多聪明他难道还不知道?这一点有些说不通。
还是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聪明?
柏辰的思维有些乱,暂时理不出头绪,其实这根本与他无关,架不住他职业病犯了--看见疑案就想查一查。
胡思乱想了一阵,身体的困意袭来,打败了亢奋的大脑,他沉沉睡去。
……
暖春的尸体在第二天下了葬,那个抓到的小厮也默默消失在王府,下人们议论了几天桃色八卦之后,慢慢地将这个人淡忘,就好像她从未出现过。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静的生活。
柏辰依然与之前一样,一大早练功,上午下午看书,晚上休息一会儿睡觉。
当然,还有每隔二天去松竹苑为萧凛针灸。
治疗的效果不错,柏辰对萧凛完全恢复的前景持乐观态度。
这样很好,他早一日被册封为世子,他便可以早一日离开王府。
日子过得飞快,临近太后的寿辰,王府也忙碌了起来。
虽说松竹苑与风雨楼一如既往安静闲适,但柏辰在露台上却看见其他院子的下人非常忙碌,大多都是往西边来来回回搬运东西。
柏辰猜想萧川的院子就在西边,这是在为他的婚礼做准备。
不愧是要和权倾朝野的柳家联姻,看这架势就不一般。
柳公子进了门,一场大戏怕是就更好看了。
那画面太美,柏辰都不敢想。
他暗自庆幸,还好他“失忆”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哥俩的爱恨情仇,不关他的事。
“小少爷。”
冰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柏辰转过头去,“怎么了?”
冰儿道:“后日便是太后的寿辰,李妈刚才送来了进宫要穿的衣裳,说让您试试,要是不合身马上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