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蓝固然对他恨之入骨,但这些年来,对他心理,又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同情和愧疚,这些同情和愧疚,甚至已经入了骨髓,连昨晚事都不能完全抵消冲淡。
想着,她速走上前,与他并排。
段之翼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他早已经接受自己腿部瑕疵,所以对卫蓝心里无从得知。
上了车,段之翼并没有立刻启动车子。只是静静坐着,目光冷冷地看向卫蓝,似乎等她开口。
狭小空间只有两人,卫蓝其实不太自。她睨了一眼他清俊脸,脑子蓦地冒出昨晚羞耻情形,之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她不禁想,这个人明明应该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时隔八年,为什么还是要纠缠不清。
她嚅嗫了嘴唇片刻,终于发出声音:“你到底要我怎样?才会放过我?”
段之翼自然知道她要说是这些,他淡笑了笑:“我要怎么,你不知道么?”
她当然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如此无力。倘若是八年前她,或许还能因为恐惧和同情,与他纠缠,可现她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女人,只想像所有普通女人一样,步入人生正规,结婚生子平静安稳生活,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答应他荒唐要求。
卫蓝揉了揉额头,声音已经透着点颓唐:“你昨天那样还不够么?”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知道八年前是我不对,我没有与你告别就离开,也不应该答应你一些我不可能做到事情到。我也知道我妈找过你,虽然她没有告诉我对你做过什么,但是她是我妈,我了解她性格,她肯定有让你难堪。”
本来还算平静段之翼,听完她这通话后,怒气蓦地上涌,脸颊都微微涨红,他一把扼住卫蓝脖颈:“不错,是你欠我。你说你会一直陪我身边。”
卫蓝没有挣扎,虽然被他扼得微微窒息,但是仍旧目光平稳地看向暴怒人,一字一句道:“你该知道那是因为畏惧而说无心之言,我从来只想要正常乐生活。”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才淡淡道,“我并不爱你,所以不可能和你一直那样,那太荒唐。”
我并不爱你!
我并不爱你!
虽然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从她嘴里这样平静无波地说出来,段之翼还是有种如雷电击痛意。
他睁大着眼睛,怔忡好几秒,才渐渐转为一种怒不可遏恼羞。他狠狠丢开自己手,讥诮笑道:“你以为你爱那个人又是什么好东西?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天真。”他忽然从车座前掏出一叠照片,丢卫蓝身上,“你确定你要和这种人共度一生?”
卫蓝疑惑地从腿上捡起几张散落照片,随意看了几眼。如果她说没有一点惊讶,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明光性格开朗,也确实爱玩。虽然两人生活一起,但并不会太干涉对方自由,明光偶尔晚上去和朋友喝酒聚会,卫蓝也从不过问。一个从不强求她男友,她自然相信他是有分寸人。
但是这些照片,无不昭示着,那个她以为有分寸人,毫无分寸。
见到卫蓝怔神,段之翼嘲弄地哼了一声:“据我所知,明光和你认识时并非单身,而是火速甩了前女友跟你一起。”
这自然又是卫蓝不知道事情,但是她一点也不愿意听,不愿从他嘴里听到。于是她恼羞成怒地打断他:“你这样有意思么?明光是什么样人,我清楚很,用不着你告诉我。你这样查一个跟你没关系人,你不觉得很无聊很卑鄙么?”
“查一下就卑鄙了,你信不信我还能弄死他!”段之翼鄙夷地冷笑出声。
卫蓝愣了愣,继而又摇了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被你唬住。”
段之翼笑得厉害:“你觉得我是唬你?”他摇头笑了几声,脸色蓦地变得冷沉,“你可以这样以为。你还记得钟金吗?他现还躺医院呢。”
卫蓝蓦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定定看向他:“钟金是你撞?”
“你以为呢?”段之翼不以为意地斜睨她一眼,像是说一件再普通不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