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207节(2 / 2)

待得她与裴尘二人携手入院,瞧见的人皆是倒吸了口凉气。

林水月入门,也同寻常新妇不一样,旁人进门,夫家之人皆坐着,而她进门,则是连忠国公在内,都起身相迎。

到底是如今势头正盛的刑部尚书。

林水月未拿捏身份,给忠国公敬了茶。

到得忠国公夫人柳氏这里,却被忠国公阻拦,说不必了。

忠国公是裴尘生父,柳氏并非裴尘生母,加之林水月身份高,柳氏无诰命在身,忠国公不想引发矛盾,便让林水月作罢。

林水月倒未自持身份,但见忠国公执意如此,她也未勉强。

只将带来的礼物送出,便退到了一旁。

忠国公府上人不少,柳氏另孕有一儿一女,年纪尚小。

忠国公另有几个庶出子女,林水月也未见到。

倒是除了忠国公这一房外,另外三房都来了。

老忠国公多子,嫡出的子嗣就有四个,除了忠国公是长子外,其余三人也皆是到齐。

一屋子人,倒是比从前林府热闹不少。

但因裴尘在忠国公府中的地位,加上林水月的身份,并未有人为难她,却也算不得亲近。

午后用罢了饭,裴尘便将林水月送到了他从前住的院子里休息。

林水月并未直接歇下,反而听他说起了往事。

裴尘与父亲的关系疏离,近乎算是冷漠。

自他有印象开始,就有大半的时间在宫中。他自小展露出超凡的聪慧,教养都由宫中来,小小年纪便识得许多的文章。

此后更是鲜少在家,加之忠国公续弦后,府上有了新的孩子,他的存在就变得更加可有可无。

只因他在圣上面前得脸,田阁老又算是他半个师傅。

明面上的亏待是不敢有的。

只少时大抵还会疑惑,为何父亲并不喜欢他,逐渐长大后,便也不再去想。

后来裴尘还主动搬到了府中最偏僻的院子中。

林水月第一次来这边,就觉得奇怪。

裴尘在外名声敞亮,在家里却并不受重视。

他住的屋子离主院很远,想要从这边离开府中却很容易。

如今听他提及,才略明白了些。

“我母亲出身南安府,昔年南安府昌盛,底下门客众多,母亲是娇养的大小姐,在嫁给父亲之前,曾订过一门婚事。”

林水月半躺在窗边的贵妃躺上,听他说话。

屋外是郁郁葱葱的竹林,清风拂过,显得整间屋子更加静谧。

这地方,若偶尔得住,或许还觉得清净。

长久地住着,只怕多少会生出些寂寞来。

林水月看着他清俊的面容,伸手握住了他的。

他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母亲当年那门婚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那人身故,母亲被指给了父亲。”

“彼时的忠国公府上,还需倚仗南安府权势。父亲没有拒绝的余地,娶了母亲之后,两人无情。母亲思念亡故之人,日日以泪洗面,长久之下便生了怨怼。”

林水月握住他的手。

忠国公不喜裴尘的母亲,自然不会喜欢裴尘。

这件事里,受到伤害的人,唯有不能选择自己出身的裴尘罢了。

“此后南安府式微,为谋长远,舅舅与父亲商议,将我送入宫中,做太子伴读。”

那时裴尘不过五岁。

太子已经十几岁,突然出现个年纪这般小的陪读,屡屡觉得他碍眼。

加之他性情暴戾,林水月难以想象,裴尘在那般小的年纪都遭遇了些什么。

他那一身的伤病,还有在原文中只求权势的心,大约都是这么来的。

“圣上待我有知遇之恩。”裴尘微顿:“夫人可知南安府旧事?”

林水月摇头,她只知道林老夫人跟南安府有旧,具体的不知。

“外公在时,南安府威震一方,舅舅在他庇护之下,一直过得极好。不想天有不测,外公意外去世后,南安府便塌了。”

裴尘微顿后道:“舅舅一夕间从富贵窝里掉出来,难以接受差距,急于求成之下,做了错事。”

“他将当时不过十五的表姐送入宫中,为博得恩宠,让表姐用了蛊。”

林水月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