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凶徒行走于江湖,会不少的小伎俩,擅易容和伪装,旁人看不出来,你们便以为安全了。”
至此,罗克面上已经是衰败一片。
而他身侧的胡然,大抵从林水月道出了他的名字时,就已经没有反抗之意了。
而林水月所掌握的,还远不止这么多。
她手里握有白周一这些年收买官吏,威胁他人的众多证据。更有写有敌国文字的文书,并着白周一的手信。
这些东西,皆是今晨自白府中,白曼语从前住着的三层小楼面前,一棵巨大的槐花树底下挖出来的。
白周一太谨慎了,事事都喜欢留下证据。
且这些证据被他深埋在了女儿的院落之中,他以为不会有人发现。
未想到事情败露如此之快,叫他半点没有反应过来。
那许知山在被宫中侍卫拖下去之前,他死死地拽住了旁边的龙柱,看着林水月,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些事情,林大人究竟是怎么察觉的?”
他以为,他们足够谨慎了。
林水月怎么也不该查到他们头上才是。
林水月看了他一眼,不语。
事实上她从调查白曼语的事情开始,就对白周一产生了怀疑。
此人太过八面玲珑,仿佛是天底下最儒雅的存在。
但许多事情,若没有他的推波助澜,白曼语自己还做不到这般。
甚至林水月怀疑,白周一冒着巨大的风险通敌叛国的原因,皆是在给白家铺路。
率大军出征的人,是太子。
若太子兵败回京,便是庆王得利。
白周一是打算戴罪立功,通过这样的方式挽回庆王,顺带,他想做这个国家的国丈。
白府伙同几个官员通敌叛国之事,不出半日便在京城内传遍了。
知道这事时,徽明几人还在院中商讨北伐的事。
白羽惊道:“这意思就是说,林大人在早前探查白小姐的时候,就已经在做准备了?”
“然后,在这中间她还神色如常地参加了几场学宴,组织了一次四个书院的大比?”
瞿斐然点头。
“这等能耐……”白羽说不出话来了。
早前还想说林水月跟他们一般的年纪,而今他是一句其他的话都说不出来。
官场沉浮,林水月比他们都拎得清。
齐铭晔却是抬眸看了下徐子乔,轻声道:“株洲已被攻破,只怕用不了几日,裴将军便要率大军返京了。”
徐子乔眼眸一动。
“说来,这位裴将军同林大人,可真是心有灵犀,我听闻他们二人只通了一封信,就可以将此事做得如此的漂亮。”白羽感慨了几句,见得旁边瞿斐然眼眸直抽抽,才反应过来。
“咳!子乔,你喝汤吗?”
徐子乔只在此静坐片刻,便回了房间。
而那边,朝中因着此事,清算了几日。
此事算不得什么好事,却因株洲那边连连传来捷报,使得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裴尘大军压境后,一举攻破株洲。
那燕国军队本以为他便到此为止了,因而心生大意,结果便是被裴尘率领着大军,一路杀至株洲城外几百里。
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彻底退回了燕国境内。
随后又怕裴尘得理不饶人,竟是抢先一步,向晋朝送了降书。
这降书一出,便叫整个京城都沸腾了。
多年被占去株洲的憋闷一扫而光,更扬了晋朝威名。
连带着早朝之上,皇帝面色都带了笑意,头一次在朝中打趣林水月,说道:“朕问裴尘立下这般功劳,可想要什么赏赐,不想他开口就道,只欲早些回京成亲。”
林水月:……
“朕已经应下了他,为了让他早些如愿,你们二人的婚事,便由内务府来操办。”
底下的朝臣面面相觑。
内务府操办!这是何等的殊荣!
整个大晋,也就只有林水月和裴尘二人了吧。
但转念一想,倒也觉得合理。
不止裴尘,林水月也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圣上这个奖赏,一赏便赏了两个人。
林水月谢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