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原文里也并未提及过。
“春闱就在眼前, 裴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红缨不无担心地问道。
林水月摇摇头, 这也不是她们能操心的了。
回到宴上, 裴尘因病晕倒的事已经传开。今日这盛会虽顶着太学院的名号,但来宾皆是冲着裴尘而来。
裴尘昏迷,宴席自然散了。
林水月也打算离开,却被林瑾钰拦住。
她上下打量着林水月, 目光落在她衣襟上别着手帕的位置:“你去做什么了?”
林水月与她对视:“如厕。”
林瑾钰眼带审视:“只是如此?”
“不然还能在里面跳个舞?”
林瑾钰脸上难得浮现了些焦躁:“我也是关心则乱,裴公子身子不适,怕你行事莽撞,冲撞了他。”
“冲撞?”林水月看她:“那不请自来,也是冲撞吗?”
林瑾钰沉下面容。
林水月没与她多纠缠,就被九公主身边的宫人叫走。
林瑾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目光深沉。
“……可惜了,您今日还准备献舞,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林瑾钰的丫鬟感慨道:“只望着裴公子调理好身子,莫要误了春闱才是。”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晚间林水月回府,也被叫到了主院中。
刚坐下,就听秦氏冷笑道:“你如今是越发了不得了。”
这话是冲着林水月去的,桌上的人皆抬眼看来。
“又怎么了?”林朗面上略显不耐。
“今日太学院盛会,她素日里就不甚上心。我便吩咐瑾钰放下手边所有的事,陪着她去太学院。”
“不想她非但不感激,还对瑾钰发作,当众闹了个没脸!”秦氏说罢看她:“怎么,倒是我的安排叫你不满意了?”
“母亲。”林瑾钰率先解释道:“都是我的不是,今日水月出门太晚了些,我唯恐赶不及盛会,便未能提前与她解释,才让她误会了。”
秦氏更怒:“你处处想着她,还要顾及着她偷懒耍滑,她却非要与你过不去!依我看,她这哪是针对你,分明就是针对我这个当母亲的!”
林朗听得皱眉,正打算开口,却见林水月放下了筷子。
……说来也有好几个月了,林朗第一次见林水月吃到一半撂下筷子。以前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置之不理,一心吃饭的。
“你这是何等表情?我还说不得你了?还是说,你心中一直对我有不满?你修要以为……”
“确实不满。”林水月打断了她的话,在一桌人怔忪的表情中,淡声道:“太学院盛会,是九公主以她之名,下帖子邀请了我。”
“请帖送到府中已有三日,我却半点不知。母亲倒记得盛会需献礼,给林瑾钰备了两份礼物。”
林瑾钰见势不对,忙道:“礼物虽是我送出去的,但你我本就是姐妹,谁送皆是一样的。”
林瑾钰看她:“谁送都一样,你怎么不给我让我送?”
屋内一静。
“母亲,林瑾钰是你养大的,你一心向着她,我无话可说,但我才是九公主的伴读。”林水月面色平静,声音也很冷淡:“你不顾及我,却也得要顾及皇家颜面。”
“九公主的帖子母亲也可瞒下,那日后再有别的,是否也要李代桃僵?”
“林水月!”秦氏面色铁青,怒视着她:“你行事毫无分寸,荒唐无礼,我便是告知了你,你又能做什么?”
“做什么也比全然不知,两手空空的好。”林水月起身。
“祖母之前说,鞍山很好,想去那边常住。林府上下视我于无物,父母亲兄长都对骨肉至亲百般刁难。”
“既如此,不若让我与祖母留在鞍山,省得我留在府中,与诸位两看生厌的好。”
她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顾身后气昏了头的秦氏。
“你、你……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闭嘴!”林朗一声暴喝,身后的所有归于平静。
林水月走出主院,被太阳晃得微眯了眼。
红缨跟在她身后,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小、小姐……”
这几个月的表现,她还以为林水月转性了呢!
林水月收回目光,轻啧了声。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念安寺的好日子过惯了,回来同这一家子奇葩着实无法交流。
她大跨步离开,红缨只能跟上,心里头暗暗地想,只怕接下来的这几日,要闹翻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