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巡逻的弟子。
“别看了。”卫折玉冷哼一声,“谢涔之心魔入体,如今自身难保,今夜他可来不了。”
谢姮落了落睫毛。
他看在眼里,以为她是见不到谢涔之失望了,又要出声嘲讽,突然听见她低低问道:“你这么急着攻打藏云宗,是不是藏云宗里面还藏着什么秘密?”
她这几日形同废人地躺在床上,但还是仔细思索过,她在窥天镜里看到的一切。
窥天镜里那把神剑,与她的心有关。
藏云宗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她不知道的。
她此番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查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
她并不打算等死。
但她现在身体虚弱,要瞒着别人做点什么,几乎不可能。
但鬼都王出现了。
谢姮已经做完了最后的事,不再需要维持那些立场。
她答应过赤言。
汐姮,要平安回来。
谢姮朝少年抿唇一笑:“合作吗?卫折玉。”
谢涔之从寒池中出来,勉强压着心魔,走出那暗无天日的秘境时,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骄傲。
他想回去看看阿姮。
阿姮还是安静地躺在宫殿里,一如既往的虚弱,如一株即将凋零的花。
月坠花折,他闻到她身上的异香,越来越感到心慌。
时间每流逝一点,他都越来越抓不住她。
谢涔之用力地抱紧她,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再次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下这句承诺,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如果说前几日他眼底尽是痛苦。
如今他的眼神,便是平静中压抑着一丝疯狂。
谢姮总觉得他要做什么。
他不像她从前所知的谢涔之,她对魔气很敏锐,隐约能看出藏在他体内的心魔。
他为她生出了心魔。
如果不在意,是不会如此的。
她终于信了他的真心。
如果是从前的谢姮,一定会高兴又心疼,可是那个谢姮,已经在斩刑台上被杀了,活下来的这个谢姮,已经对尘世彻底死心。
他再做这些,只会让她觉得可笑。
她说:“我们已经结束了。”
“没有结束。”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忽然低声道:“我有办法留住你。”
谢姮蹙眉。
她苏醒的时候不多,他每日待她睡下,便出去不知道忙着什么,谢姮发觉周围的灵气流动的方向不对,整个无汲殿似乎成了一个巨大的阵眼,连守备也变得森严许多。
她强撑着出去看,只隐约看到几个人的身影。
是南巫一族的服饰。
巫族?
这周围的法阵气息更浓了。
谢姮的心往下沉了沉。
谢姮破天荒地出来走走,那些守备怕她受凉,想将她请回去,但她不肯动,谁也不能对她如何,守备只好去通知陵山君,谢涔之来得很快,将披风罩在她的肩头,柔声道:“你身子虚弱,怎么不让人搀着?”
谢姮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是陵山君,用巫术不是你的作风。”
他从前严于律己,对自己和门人都要求严苛。
绝不屑于如此。
他用力搂着她瘦削的肩,哑声道:“我只知,你最重要。”
谢姮闭了闭眼。
“谢涔之的心魔长得极快,凭他自己已经压不住了。”
卫折玉在前天夜里,寻机偷溜进来,这么对她说:“他已经被执念动摇道心了,真可笑,堂堂陵山君心魔在身,还瞒着所有人呢。”
谢姮问:“藏云宗的秘境入口,你可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