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后我成了黑莲花 第47节(1 / 2)

她咬牙道:“所以,谢姮跟着凤凰飞走了,她还会再飞回来吗?”

聂云袖轻轻摇头。

舒瑶哽咽着,抬手抹去泪水,揉了揉哭得酸痛的鼻子,翻身下床,动作麻利地穿好鞋,又冷冰冰的问:“谢涔之在哪里?”

她连陵山君的尊称都不叫了,直呼大名。

纵使是聂云袖,都被她吓得瞪大眼睛。

聂云袖迟疑道:“他、他在掩霞峰。”

舒瑶转身就去了掩霞峰。

谢涔之去了一趟谢姮昔日的住所。

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他从前拜师学艺,是和谢姮都居住在掩霞峰的,只不过他们住得也不太近,他住在山顶,谢姮住在半山腰上,每日一早,她会披着晨露,顺便在路上折一簇花枝,坐在他屋外的那棵树上,晃着腿等他。

她穿着洁白的弟子服,长发随意扎起,起初连裙子都穿不习惯,走路也会摔跤,后来索性用绳子捆着麻烦的裙摆。

“涔之早上好。”她老是笑盈盈地朝他笑。

少年冷声纠正:“叫师兄。”

她点头:“涔之。”

“既拜入师尊门下,便不可不讲规矩,要叫师兄。”

“好的涔之。”

“……”

称呼上面,他纠正不了她,每日从早到晚,她总是尾随他一路,他想尽办法,都驱逐不了她,习惯之后,偶尔她来迟了些,他还会毫无意识地坐在屋里等她,待她来了,他便佯装才起的样子,推门而出。

他们之间的相处太平淡,但回忆起来,却总值得细细咂摸。

后来他离开掩霞峰,她还住在这里,还是半山腰自己搭的那座小破屋。

他第一次来到她的住处。

屋外没上锁,推门而入时,簌簌落了一层灰。

谢涔之在门口驻足。

屋子狭小,一眼便能看看清里面的一切,一张桌子,一张木板床,角落里是剑架,墙上挂着一盏她常用的灯笼,旁边是一个有些破旧的木柜。

这便是她的家。

比藏云宗外门打杂的弟子还要简陋。

谢涔之有些惊愕地望着这一切。

随即他抿紧薄唇,抬脚进去,指腹从桌面滑过,落了一手的灰尘。

打开衣柜,只看见整齐叠放两件衣物。

一件黑衣,一件白衣。

黑衣是斩杀妖魔时穿的,白衣是在他身边时穿的。

她过的,比他想象中清苦多了。

细细回忆这些年,他似乎从未给过她什么,她也未曾主动索要,平时在他跟前,看着好似什么都不缺。

“我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谢姮炒了一桌子好吃的饭菜,我、谢姮、白羲,还有容清坐在一起,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舒瑶走进院子里,看着男人清冷的背影,不客气道:“只是那样的快乐,被你亲手摧毁了。”

谢涔之转过身,冷淡的目光落在舒瑶脸上。

舒瑶从前很敬畏他,他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她退却,如今却咬牙迎着那目光,“谢姮真的很喜欢你,我还记得在禁地的时候,我说那四个弟子会不会是你派去杀她的,她很快就说‘不是’,她从未怀疑过你。”

可是他呢?他却一直在怀疑谢姮。

舒瑶强忍着眼底的酸涩,吸吸鼻子,又说:“就算是妖又怎么样,就算谢姮她是妖,我也觉得她是个好妖,不管她是谁,她都是我的朋友。”

“可是你呢?”她大声质问道:“她就算是妖,难道会害你吗?”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快步进来,为首的殷晗见她言行无礼,沉声呵斥道:“对君上大呼小叫,你放肆!”

“你才放肆!”舒瑶扭过头,冷冷地盯着殷晗,毫不客气地骂道:“谢姮好歹也是未来的宗主夫人,她平日到底是对你多宽容,才让你有胆子一次次地放肆,反复针对她?”

殷晗被她兜头骂得一怔。

他从未被人如此当面骂过,当即心头火起,恨不得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但一听到舒瑶提及谢姮,他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一时要反驳的话也未曾说出口。

殷晗攥了攥拳,低头不语。

舒瑶眼底满是血丝,恶狠狠地瞪着他,又不顾礼数,蓦地上前去拽谢涔之的袖子。

“你看这里。”舒瑶拉着他,走到后院的灵池边,指着那灵池道:“谢姮指认江音宁的前一夜,我过来这里找她,她那时候伤心极了,整个人沉入了湖底,我努力地把她捞出来,她便在我怀里哭。”

指认江音宁的前一夜。

谢涔之站在灵池边,也想起了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