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闲 第58节(2 / 2)

撩闲 绝歌 2440 字 2023-11-23

温徵羽顿时没了声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温时纾索性给她说个明白。她说:“叶家,现在正乱着,先不说大房二房斗个没完没了……这么说吧,分家的时候,大房的财产全在叶湛这,叶泠这个要嫁出去的女儿是没有一毛钱的。叶家人说这就是家规,女儿,不分家产,至于要不要给叶泠备嫁妆,这是叶湛操心的事。叶湛是公职人员,是不能经商的,但他这笔财产属于遗产继承来的,合法合理所得,不能因为他是公职人员就剥夺他应得的继承权,于是他往单位上报登记备案后就全权托付给了他妹妹打理。”

她缓了缓,才又说:“这两兄妹间有什么协议或者是有什么操作,外人不好说,但是叶湛的钱在叶泠这,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一旦他那里出什么闪失,叶泠是逃不掉干系的。钱这东西,好用,但也最容易招事儿。叶湛现在也就是他老丈人和几个舅哥能帮着他点,再有就是叶泠这里。叶泠就更不好说了,只有叶湛能帮她点。”

温时纾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别看现在叶泠生意做得风升水起,她没根基没帮衬,要是出点什么事,连个拉扯她的人都没有,说倒就倒了。”

温徵羽听着温时纾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温时纾没听到温徵羽的声音,问:“睡着了?”

温徵羽小声嘀咕句:“叶泠帮了我挺多,对我也挺好的。”她又赶紧说了句:“不说她喜欢不喜欢我这事,就为人做事上,我觉得她挺好的。”

温时纾叹了句,说:“人是不错,从为人处事上来说,这两兄妹都还过得去。”她的话音一转,问:“你不会是真喜欢上她了吧?”

温徵羽的眼神飘了飘,说:“没有。”

温时纾“哼哼”两声,说:“是没有,就是半夜三更睡不着打听叶泠的事。哎,大小姐,我俩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我怎么就没见你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温徵羽“呃”了声,不知道该怎么答,说:“二姑,我困了。”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才有温时纾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睡吧。”

温时纾向温时纾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沙发上睡觉很不舒服,温徵羽翻来覆去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睡得也不大安稳,噩梦不断。

她先是梦到叶泠破产跑路,又再梦到她被面包车下来的人绑走了,给她打了针,把她关进黑屋子里,然后她就撞头自杀了。

她又梦到温时熠,温时熠提着她妈妈的人头朝她跑过来。她妈妈的头上鲜血淋漓,血顺着脸和头发往下淌,一直喊:“羽儿快跑,你爸爸要杀你,羽儿快跑……”

温时熠举起手来回几巴掌打在她妈妈的脸上,又把脑袋当球一样踢飞出去。

温徵羽吓得大喊:“妈——”她喊出声,人跟着便醒了。

温徵羽满头大汗,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有快速走来的脚步声到门口,跟着书房门就被打开,灯也亮了。

温徵羽抱着小毯子坐起来,见是连老先生和老太太神色匆匆地赶来。她知道是刚才那声大喊把他们惊醒了,赶紧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对他们说:“我没事,做了个噩梦。”她又保证似地补充句:“真没事。”

老太太见她脸色苍白,汗水把头发都打湿了,坐到她身旁,轻轻抚着她的背。

温徵羽从连老先生那接过纸巾擦了额头上的汗。

连老先生说:“待会儿别在书房睡了,回房去睡。”

温徵羽“嗯”地应了声。

老太太说:“看你跟个没事人似的还以为真没事,受惊了吧?”

温徵羽说:“不是,我梦多,每回睡着了就做梦。不可能每回都做美梦,偶尔会做点噩梦,什么光怪离奇的梦都有,有时候吓醒后,我还把梦画下来。”

老太太握住温徵羽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掌心里都是汗。

温徵羽见老太太摸到她的掌心,又探身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把掌心的汗擦了。

她起身去掺扶老太太,说:“天还没亮,您们回屋去睡。”又问老太太:“那我一会儿回屋去睡啦?”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说:“回屋睡吧。”又问:“不害怕?”

温徵羽摇头,说:“不怕的。”她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把老太太拉起来,将两位老人家送回他们的卧室,又在他俩房间坐了几分钟,见他们稍微放了些心,这才回房洗漱。

她回房洗漱完,睡不着,又跑去把她妈妈的相册从抽屉中取出来,翻到三十年前的老照片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

温徵羽的心里很难受。

叶泠家虽然一堆糟心事,可那些人只是亲戚。她家,她跟温时熠是血亲骨肉。她跟连家人相处这么久,一些事,不用谁和她说,她也看明白了。

要说温时熠是被叶泠和她小舅、连昕他们联手整了,这确实是,但真没整到他倾家荡产的份上。他们能为了她忍二十多年才动手,不会让她无家可归。温时熠去到国外,还能养女人,还有把握东山再起,说明他是带着大笔资金跑路的。他带着钱跑了,丢了一堆债给她和爷爷。让她家倾家荡产的人是温时熠。

如果不是温时熠这么做,不是他把郑东升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往家里领,郑东升不会有机会起这歪心,也就没现在这场事。

叶泠那后奶奶干事缺德恶毒,至少心是向着她的亲生儿孙的。

温时熠则是在外面风光逍遥,回家祸害自己生身父亲和血亲骨肉。现在温时熠在国外,她跟他断了往来联系,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如果他回来,她跟温时熠会连面上和气都难再维持,很可能直接反目。

温徵羽有那么一个父亲,很是糟心烦闷,只好翻出妈妈的照片,洗洗心情。

父亲很坏,妈妈是很好的,过世了这么多年,都还护着她。因为妈妈,她的外公外婆、几个舅舅和表哥们对她都好好的,疼着她,护着她,没让她被人欺负了去。如果没大家护着她,她真可能像梦里那样一头撞死,省得受那欺负侮辱。

她翻了好一会儿照片,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老人家睡眠少,即使昨晚睡得晚,仍旧大清早就起了。

老太太不放心温徵羽,起床后,轻手轻脚地打开她的卧室门,就见温徵羽趴在床上睡得正香,胳膊下又压着连怀瑾的相册。

她轻轻地把相册从温徵羽的胳膊下抽出来,放回抽屉里,又给温徵羽盖好被子,这才出去。

连怀瑾的这屋子里,值钱的贵重物品不少,温徵羽一样都没动过,角落那保险柜,她知道密码也没去打开过,就对这相册宝贝得不行。

老太太也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