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现的是景敬岩。
林欢喜看到景敬岩的第一眼就觉察出景父对她的不喜和冷漠。
景敬岩今年六十岁,不言苟笑,气势威严,眉眼间和景易有些相似。
他像是没看到林欢喜一样,继续说:“你妈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一辈子不回来了?”
“我没有这样说过。”
景敬岩冷哼一声,斜睨林欢喜一眼,言语中透着浓郁的不快:“为了个女人和你爹分家,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景易听后,看着景敬岩的眼神顿时冷淡起来。
他伸手将林欢喜搂在怀里,声线依旧平稳:“我回来是想看看您和母亲,如果您非要和我吵架,那我只能带着我妻子离开这里。”
此时聂兰已经从厨房出来,父子两人剑拔弩张,显然产生了冲突。
“你这是干嘛呀?儿子刚回来就吵,有什么好吵的,去喂你的乌龟去。”聂兰白了景敬岩一眼,又笑眯眯看向他们,“饭做好了,快去吃吧,吃完早点睡。”
景易也不想和景敬岩待在一个空间,揽着林欢喜自饭厅走去。
聂兰为二人盛好饭,说:“ 欢喜不要在意,你爸就是那个死德行,驴脾气,他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这次要是敢说什么,我肯定会帮你教训她的。”
聂兰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也当过媳妇,当媳妇的时候没少遭受婆婆的白眼和刁难,她很清楚那种滋味。后来有了景易,想着一定不能委屈了未来的儿媳。所以不管景敬岩说什么,她始终对林欢喜视如己出,甚至对她的好超过了对景易的好。
“多吃点。”聂兰亲热无比的给林欢喜夹着菜,“欢喜瘦了不少,在家的时候,景易是不是不给你做好饭?”
林欢喜握着筷子的手顿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从她出院到现在,做饭的好像都是景易,每餐荤素搭配,色香俱全,她一吃就是两大碗,怎么着也不可能瘦了。
“没有,景先……”林欢喜眼珠子转了转,匆忙改口,“易哥把我喂的很好。”
喂……
景易不由抿唇轻笑,他轻咳声掩饰笑意:“是喂得很好,可惜她从来不喂喂我。”
和景易相处这么几天下来,林欢喜已经懂得分析他话中的弦外之音,很快,她明了意思,脸上不由飘起红晕。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林欢喜如是说。
“就是说。”聂兰听不懂两人的画外音,不满瞪了景易一眼后,说,“现在的男人就是被惯的厉害,以后景易要是对你不好,惹你不开心了,你打电话告诉妈妈,妈妈一定帮你教训他。”
林欢喜扒拉着饭,笑得狡黠:“你这样说了,他肯定不敢对我不好。”
聂兰弯弯眼角,不由摸了下她的发:“你们先吃着,吃完就去睡,我去看看他爸。”
“好,辛苦您了。”
聂兰走后,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了他们。
想起刚才聂兰对她的态度,林欢喜不由说:“你妈妈可真好。”
“只对你好。”
照聂兰的话说,林欢喜随了她的眼缘,第一眼看见就喜欢的紧,除了林欢喜外,她不会让其他女人当她的儿媳。
他的母亲喜欢且疼爱着他的女人,这是让景易唯一欣慰的事。
翌日一早,聂兰将第二天要穿的礼服送到他们房间。
聂兰为林欢喜定制的酒会晚装非常精致漂亮,水蓝色的长裙直到脚环,镶嵌在领口的花朵碎珠仙气十足,林欢喜一眼看见就无比喜欢。
“你带欢喜好好转转,上次她来我们家只待一会儿就走了,也没四处看看。”
上次还是见父母的时候,当景易宣布要和林欢喜结婚时,景敬岩大怒,最终两人不欢而散,算起来这是林欢喜第二次来这里。
聂兰替两人出着注意:“要不去后山的湖泊钓鱼?那儿的风景也好。”
景易扭头问她:“要去吗?”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林欢喜点头应下:“好呀。”
两人换了身衣服后,一起离开房间。
春日的木槿庄园恍若仙境,依山傍水,重峦交叠,远远看去似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二人并肩走在鹅卵石铺制的小路上,两边的柳树已长出森绿的枝丫。树影斑驳,她的步伐轻快。
景易不由侧头看着身边的林欢喜,她心情不错,脸上始终露着笑,看向前往的桃花眼溢满春日的阳光,景易心间微动,垂在腿侧的手不由自主扣住了她的手腕,慢慢下滑,与她十指相扣。
景易手掌宽厚,林欢喜不由低头看去,皱眉往出抽了抽。
“别动。”
“拉着不舒服。”
“这林子里有野狼,我怕你迷路进去被吃了。”
景易说的一本正经。
林欢喜身子僵了下:“你别唬我。”
虽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怂了,不动神色往景易身体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