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得像山火,染红半边山头的落日终于沉下去,胆小的花匠达到目的,在太阳完全陷落之前离开了。
那道薄的壁橱,像是用世界上最坚硬的铁,做成的禁忌之门。
兰冬靠着壁橱,如同不小心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情绪变成了诡谲的海洋,连主人也难以厘清。
她婉约羞涩的模样在他头脑中反复浮现。
从她纤细的骨骼,轻盈得像是一片羽毛的莹白双足,到还未完全成熟饱满的少女淡色的唇畔,以及那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头前面,浅浅的还没有长成一层小绒毛。
少女站在壁橱前面,纤细的影子落在壁橱上,她咬紧下唇,终于轻巧的敲了敲壁橱,然后,慢慢打开。
少年闭上眼睛,身体做出反应只要一秒,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
“兰冬”她轻声的叫了一声,目的显然并不是为了把他叫醒,她的语气里饱含庆幸。
又或者说,她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认知不到叁天的陌生人的话,是可以在漫长的无声与等待中睡着的。
她轻轻把壁橱关上,像是在瞬间失去了力气,少女靠着单薄的壁橱慢慢的坐下。
怎么有人连落泪,都是无声的,少年摸着脖颈上的银质圣像项链,意味不明的闭上了眼睛。
太阳完全陷落,黑暗把一切都覆盖。
“兰冬---,兰冬-”
兰冬睁开眼睛,有片刻的愣神,居然真的睡着了。
少女安静下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像涓涓的溪流,兰冬并不累,但意外的睡着了。
“吃饭了”
少女笑起来,蓬松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梳起来,橘色的灯光模糊了她脸庞的曲线,她又变成了那个温婉羞涩的少女。
“好,谢谢”
兰冬坐起来,少女已经退开了,蘑菇汤正在桌上散发着热气,绿油油的莴苣散发出清香。
一切好像从前一样,但土壤里既然冒出了新芽,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系统,能量?】莱浓坐在窗边,大雪在窗玻璃上砸出冰凌凌的花,未免被发现能及时躲藏,兰冬睡在壁橱里,莱浓则把棉被抱出来,睡在地上。
【当前能量106点,完成初始任务,获得净化异能(初级),商城开启,开启主线任务:星辰大海】
莱浓首先看了净化异能,看到那个初级,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初级的净化异能只能算是被动异能,只有她受到这方面的伤害时才能触发。
至于主线,星辰大海看起来好听,其实就是让她当个海王,当她的池塘达到1*100000能量时,就可以选择实现一个愿望。
摆脱系统,活下去,为自己而活。
系统会根据主线,自动生成一些任务,完成可以获取一些特殊道具,比如净化异能就是特殊道具的一种。
莱浓喜欢把期待的留到最后,商城应该是目前自主性最强,并且选择最多的可能,她点开的时候有点忐忑。
上面罗列的东西并不多,甚至说是少,只显示了在106点能量购买范围以内的低级道具。
基本的像【回复药剂】,【止血药剂】,【镇定药剂】一些可以治疗系道具,也有像【琳达的唇印】,【老皮特的臭靴子】,【被遗忘的橡皮擦】,【午夜梦魇】这种奇怪类型的。
或许因为现在商城里出现的,都是基础回复,所以需要的能量并不多。
但奇怪类别的道具,以目前莱浓的能量来说,算是比较昂贵。
夜幕漆黑,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灯。
壁橱是由青色的映花布料做成的,陈旧的木一片一片把映花支棱起来,上面是一副古老的山水画,少女的身影映在壁橱上,晕出一个昏黄的影子。
影子映在兰冬眼里,在他昏昏欲睡的眸子里越来越大。
“噔噔”
少女轻声敲了两下壁橱,兰冬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再次做贼心虚似的闭上,即将和少女眼神的碰撞比火星撞蓝星还要让他不安,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睡着了吗”
兰冬听到少女的声音,很轻,好像连说话都在笑。
少女蹲下来,壁橱下面有一个空间,放着许多杂物,她翻找着。
女孩的呼吸好像就在兰冬耳边,“在哪里呢”,她很小声的嘟囔着,或许是因为觉得兰冬睡着,她更自然一些,好像连小巧的鼻翼呼出的气息都带着舒适。
“明明应该在这儿”
少女有些懊恼,把头往里探,半截身体都钻到里面,因为被灰尘呛住而压抑的小声轻咳着。
兰冬睁开眼睛,在看到少女的姿势时,心好像又被撞了一下。
他几乎立马把眼睛闭上,但扑闪的睫毛以及绷紧的牙齿都在表达他的不平静。
少女埋着身体,臀部高高抬起,过长的保守睡裙因为少女身体的伸展而显得有些短,层迭在一起像白色的浪花,下面是象牙白一样的双腿。
那腿很直,羞涩而自然的紧闭着,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用保守和羞涩的花瓣,保护里面的芳香甜蜜的花汁。
但花苞总有绽放的一天,谁会轻轻的打开花苞,刮过她颤抖的花瓣,品尝她的纯洁。
她蓬松的长发虽然散在床上,因为身体被打开而不安和羞涩着,鹿一样干净适合哭泣的眼睛沾满泪水,祈求能够被轻一点对待。
但,谁能放过她呢,她不知道,这样只会换来更深更粗暴的对待。
羞怯纯真少女一边哭着,一边被要求做出那些达到人体柔软度极限的姿势。
“不行的,绝对不行的”,她一边祈求着,一边因为身体的刺激而忍不住的低吟。
或者就像现在这样,高抬着臀部,被放在台子上侍弄。
会是谁呢,那个懦弱的花匠?那个懦弱的花匠?
“噔”的一声,少女退出来的时候,头被磕了一下,“好痛”,她小声说着,眼睛红了半圈,生理性泪水挂满她的眼眶。
她跪坐在地上,纤长的双腿屈着,牛乳似的白肉挤压着,仍然可以看出少女双腿修长美好的弧度。
似乎是认为太过丢脸,她用力地在额头上擦了两下,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两条黑色印子,她还浑然不觉,对兰冬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我没事,吵醒你了吗”。
兰冬半坐着,面部没有表情,甚至有点冷淡,只有深色的眼睛像一泓看不到尽头的海洋。
“兰冬?”少女有些迟疑,甚至因为长久得不到回答而带着一点忐忑,那双沾满泪水的透亮眼睛望着兰冬,“我做错什么了吗”。
“嗯”少年的脸陷在小半边阴影里,声音比庭院里的雪还要冰冷。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少女有些手足无措。
“脸上”
“嗯?脸上”少女说着用手背擦了擦脸。
在看到手背上的黑色印子之后,耳朵涨得通红,使劲儿用袖子在脸上抹。
她干净的眼睛眯着月亮,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谢谢你,兰冬”。
“嗯”,少年低低的应了一声。
其实并没有抹干净,反而把原本的两道黑色印子弄得到处都是,像花猫儿一样。
像观察一个重要的实验一样,兰冬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少女的脸颊,肮脏的黑印到处都是。
但仍然,兰冬一点都不感到厌恶,为什么?
“怎么啦”
少女注意到兰冬的目光,转过头来。
这时候她收拾妥当,正坐在窗边,鹅毛似的雪花擦过毛玻璃,在风的轨迹下飘向远方,窗玻璃上模糊的映着路灯暖色的光以及她纤细的影子。
“没什”
“莱浓,莱浓”
深夜的路灯下,有人正在叫喊。
“嘘”少女把食指放在唇边,打开窗户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跑下阁楼去。
这儿是庄园的边缘地区,很多基础设施已经老旧,甚至废弃。
阁楼像一个行将木就的老人,摇摇欲坠,并且这里离她们上工的地方很远,所以很少有人来。
莱浓是因为病得很严重,那些人怕她死在那边,才把人搬到这边来,有点等她自生自灭的意思,但既然奇迹似的活过来,也不能干养着不干活。
因此女仆是来通知莱浓,明天开始,正常上工。
女仆通知到位,利索的走了,临时到这没两个人的鬼地方,她都不敢靠近那阁楼,生怕雪大些都能把楼压塌。
少女正站在路灯下,橘色的灯光洒在少女身上,鹅毛似的大雪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密集,少女瑟缩着身体,呼出白色雾气,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很快飘散。
“兰冬!”
少女看到看到立在门里那个修长的黑影,惊喜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