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学生们还是更喜欢去火锅店吃,他这里的生意不可以避免地冷了下来。
贺兰君看了几眼菜单,龙虾锅底是什么鬼,感觉跟黑暗料理似的,看着完全没有食欲啊。
她摇摇头,“还是老几样吧?
“行。”曾宴秋喊来服务员下单。
等菜的间隙,曾宴秋问:“你寒假准备回老家吗?听说那边现在下大雪,进山的车都停了,回去很危险。”
两人认识久了,她早就知道贺兰君的身世,家里一个亲人长辈都没有,又是深山里头的小村子,担心她回去冷清,琢磨着邀请她去自己家过年,她家长辈都爱热闹,多个小辈肯定更开心。
贺兰君点头,“先待在b市开店,过年的时候再回去,得给我爷爷和爸爸祭拜,还有村长家,我也准备回去看看给他们拜年。你放心,那条路我走了十几年,很熟悉,不会出事的。”
更何况她身带防御法宝,更不用怕。
曾宴秋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劝。
两人吃完饭从馆子里出来,室外零下8摄氏度的气温冻得人直打哆嗦。曾宴秋把围巾裹到自己的鼻子上面,戴上兜帽,只留一双眼睛出来,闷声说:“小兰,你家的黑科技内衣太好穿了,我今天只穿了三件衣服,这件外套还是秋天买的薄款,居然一点都不冷。如果能把脸和手都遮住就好了。”
贺兰君好笑地看着她,“我那儿有防护帽呀,口罩手套袜子都有,但是问的人少,微博上就没提过。你要的话,现在跟我回去拿吧。”
曾宴秋双眼一亮,凑近了问:“小晨过年回家不?”
“他老家没人了,过年不回,就待在杂货铺。”
“晨宝这么可怜,你居然还不给他放春假!”曾宴秋捂着心口,“没见过你这么奴役员工的老板,我一定要天天去店里陪他。”
小晨的头发长了一些出来后就被贺兰君推去做了个发型,每天的穿着打扮又非常帅气特别,现在拥有一大群小迷妹,曾宴秋就是迷妹之一。
贺兰君哭笑不得,她倒是想给小晨放假,但是人家自己不愿意呀!
小晨比她更期望店铺能晋级成功,如果失败了,他还不知道会被位面系统丢到哪去呢。
再过五天就是除夕。
位面商店的晋级任务订单已经达标,现在只需要等着期限一到,贺兰君就能自动升级为钻石商人。
清早,她在卧室里收拾行礼,窗户敞开着透气,屋外头的湖面上结了一层冰,冰上积了一层雪,白花花的。
小晨背着一只小背包走过来,站在门边,“老板,宋哥来了。”
贺兰君一愣,加快速度把拉杆箱的扣子扣上,转身关窗户,“你看看前面店铺的门窗都关好没,还有画卷记得要带上,我马上就出来。”
昨晚宋黔约她今天去逛故宫博物馆,她说自己今天要回老家,他特意来送她。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贺兰君回想起当时他说的话……
“除夕刚好是我爸妈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他们已经出国度假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回老家,感受一下山村的雪景。”
然后她以没有地方给他睡这个理由拒绝了他……
锁好门窗,她拉着箱子出门,一眼瞧见站在博古架之间的宋黔,他正在看画卷。
小晨还没来得及把画卷收起来。
“每次看到这幅画,我都觉得它像活的。”宋黔转过头来,看着贺兰君说。
贺兰君走上前把画卷取下收进一只木匣子里,睫毛微颤,“是画者的技艺太过传神了吧,我也常常有这种错觉。”
“或许吧。”宋黔伸手提起她身边的行李箱,往外走,说:“我把箱子放后备箱,你先上车。”
每逢春运,高铁站就人满为患。
贺兰君和小晨俩进了安检后艰难地挤到检票口处排队,站内温度很高,硬是给两人闷出了一身汗。
因为店里的销售任务完成了,所以她干脆把小晨也给捎上,一起回村里过年,省得像曾宴秋说的,大过年他一个人孤零零看店怪可怜的。
经过漫长的等待,两人成功坐上了高铁。
他们的行礼不多,只有一个箱子两个背包,往行李架上一放就行。
车厢连接处的空间里挤满了没有坐票的乘客,贺兰君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飞速划过的白茫茫雪景,心里决定年后回b市该考个驾照买车了。
总是这么挤实在太麻烦了,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等待上。
尤其团子还说过,晋级成钻石商人后,每开通一个新位面,就会有一位新员工,她这个做老板的没辆车,确实不行。
列车到站后,贺兰君背着包下车,小晨拉着行李箱跟在她身后,好奇地四处望。
县城的车站和b市的不能比,不仅设施差了很多,人流量也骤减。
她走在前面带路,坐上前往南水村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只有他们两人。
车上放着上世纪流行的音乐,司机大叔一边哼一边开车,他从后视镜看了他俩一眼,问:“你们在哪个站下?”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趟车,如果他们下车的地点早,他就可以早点下班回家。
“南水村。”贺兰君说。
公交车并不是直达南水村,而是停靠在另一个村口,他们下车后还得走一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