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林隽愈发地挺拔清秀,也难怪小姑娘们都盯着他不放。金融系的高材生,以后也是要跟着父母做生意的。
傅小瓷问:“你在等谁?”
“等你。”
她愣了愣,旋即扬起唇:“吃下午饭了吗?没有的话,陪我吃一顿吧。”
小店地盘不大,人倒是不少,热腾腾的锅让室内的温度也上升起来。傅小瓷问:“你吃鱼吗?”
“嗯,我不挑食。”
“那好,来一条鲫鱼,麻辣锅拼番茄锅,菜品我们再看看。”
两人点了菜,傅小瓷又要了两杯新疆酸奶,木头勺子伸进黏稠的酸奶里搅拌,让那几滴蜂蜜融进去。
“要毕业啦?”
“已经开始工作了。”
傅小瓷有些讶异:“学校呢?”
“毕业证已经拿到了。”
看到他不咸不淡的模样,傅小瓷又多了几分担忧:“做的事情是自己感兴趣的吗?”
“是的。”
他玩杯子的动作顿了顿,忽然笑了,眉眼熏上了几分暖意:“老师,你还是老样子呢。”
“铁打的老师,流水的学生,我只会越来越老。”傅小瓷喝了一口酸奶,“你们还正年轻,好好享受生活吧。”
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一直到天色近黑。
傅小瓷要送林隽回家,被他拒绝了。
他目送傅小瓷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忽然开口叫她:“老师!”
“怎么啦?”
傅小瓷回过头,恍然发觉,林隽的轮廓已然成熟,像个大人的模样,而不是她印象中那个别扭的孩子了。
“谢谢你!”
她一愣。
林隽扬起唇:“以后有未婚妻,会带着她登门拜访的,还请你不要忘了我。”
傅小瓷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弯成了甜甜的月牙:“当然。你们可是我的学生啊。”
告别之后,她回到家,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咔哒一声,门转了一下就开了,里面的灯也大亮。傅小瓷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后退一步,有人比她更快,推开门,倚在门框边。
男人西装革履,只脱了外套,笔挺的衬衫衬得他温文尔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隔着镜片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吓死我了!……不对啊,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他平静地回答:“有些无聊。”
“这么任性啊。”
傅小瓷挑眉:“你这叫做早退,钟同学。”
“老师打算怎么惩罚我。”他的话音还没落,傅小瓷伸出手,揪住他的领带,微微向下一拽。
她亲了一下钟斯灼的唇,对方正要深入这个吻,被她躲开后随即吃吃笑了,一副恶作剧的得意。
“我今天吃了鱼哦。”
“嗯。”
他直接将她拉进来,把大门关上,吻住她娇软的唇,一股口香糖的薄荷味儿,还带着蓝莓糖的甜味,简直要甜到人的心里去了。
“唔唔你的洁癖呢!”
“没了。”
早没了。
何止是洁癖,他所有武装起来防备、在旁人看来深不可测的冷漠、被冰冻的心,在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就全部瓦解了。
生活了这么多年,却在每天早晨比她先醒来的时刻,凝视着她的脸,默默感谢自己所剩无几的幸运,都拿来作为赌注孤注一掷。
幸好,他赢了。
钟呦呦这些天都在奶奶家,要过一周才能送回来。
两人躺在大床上,床上还摆着被翻开的画册。她窝在奶奶的怀里,听奶奶给她讲故事,虽然有些幼稚,但她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奶奶,爷爷是你的the one吗?就像阿波罗的达芙妮。”她指了指画册上的桂冠。
林婉茹怔忪片刻,露出怀念的笑:“爱神可没有对你爷爷射钝箭头,而是尖锐无比的爱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