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公子林砚 第134节(1 / 2)

[红楼]公子林砚 时槐序 2266 字 2023-11-23

不知是不是父子天性,林砚打帘子一进屋,暄哥儿就瞧见,不要林礞也不要黛玉了,伸着手咿咿呀呀地叫唤。待被林砚抱入怀里,就咯咯直笑。可转眼瞧见跟在后头进来的沈沅,又开始使劲将林砚往外推,朝沈沅拱去。

“见异思迁!有了娘便不要爹了!”

林砚打趣了一句,暄哥儿似懂非懂,却仿佛瞧出了林砚面上的不高兴,双手抱着林砚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林砚也不嫌弃他映上来的口水,欢欢喜喜地亲回去。

将儿子交给沈沅,林礞和黛玉一窝蜂又挤了上去,林砚便扶着贾敏去了另一头。沈沅一颗心突然就提了上来。一边逗着暄哥儿,一边尖着耳朵去听。

“母亲,我想让阿沅去三味书院。”

贾敏眉头微微皱起,“不太合适吧?暄哥儿还小呢!再说……”

林砚笑着倒了茶奉上去,“母亲先听我说。此事是我考虑再三的。暄哥儿虽还小,却也有半岁了。身边乳母婆子丫鬟一大堆,用不着她时时盯着。”

“三味书院到底是不一样的。母亲想想,这书院名头上可挂着一个长公主,两个王妃呢!”

贾敏一怔,“你是想?”

“宁王妃不擅此道,之所以出任书院理事乃是应康王妃的面子,也是想为书院更添几分皇家背景与光彩罢了。长公主已上了年岁,如今尚算硬朗,可焉知几年过后呢?至于康王妃……”

林砚一顿,“母亲可曾想过,倘或他日康王继位,康王妃入主东宫。自是不能再日日去往书院打理,最多不过冠名誉之衔。到得那时,这书院要交给谁?”

贾敏沉默了。

林砚也不急,见她茶碗见了底,又为她续了一杯,这才接着说:“阿沅与康王妃早有交往,如今康王妃有孕,在书院打理上不免会有精力不济之时。阿沅此时出手,可算是全了朋友之义。康王妃自会记得这份情。

待过得几年,朝局变化。阿沅对书院之事也已熟识。到得那时,已阿沅与康王妃的交情,便是不为院长,也可为一理事。有此身份,来往宫中,与康王妃言谈自是更为便利,情分也会更深一些。”

林砚注定这辈子都会处在风口浪尖,而朝堂之事波云诡谲,变幻莫测。若有万一,凭着沈沅与康王妃这层关系,他日也能让康王妃多说几句枕边好话。便是无万一,能与未来皇后交好,于林家也是好的。

“再有,我听说了些消息,康王妃有意另设善学。选取贫家有志且聪慧的女子入学,费用全免,成绩优异者,还可得补助款。如此一来,书院的学生便多了起来。人多之处自有争端。有阿沅在,磬儿在学里也有个照应。”

若说前头是在晓之以理,那么这一条算是动之以情,可谓说到了贾敏的心坎里。

她想了想,“也好。你既想得这般周道,我哪会不应。她去书院是正事,也是助你。放心,我现今身子还好,暄哥儿和府里便交给我。”

林砚笑起来,“书院每日作业三个时辰,逢五还能休二,并不忙碌。母亲若是有事,待得阿沅回来,自可吩咐她。哪能什么都累着母亲!”

贾敏嗔了她一眼,“就不怕累着你媳妇!”

林砚笑嘻嘻抱着贾敏胳膊,“母亲生我养我,和媳妇比起来,那自然还是母亲最重要!”

这嘴儿甜的,贾敏只觉得腻得慌。便是晓得他不过是随口哄她开心,这心里也依旧欢喜得很。

林砚眼珠儿一转,悄咪咪看了贾敏一眼,“还有一事要母亲帮忙。母亲既然应了,不如帮我劝劝阿沅!”

贾敏懵了许久,十分犹疑地看着林砚,“这么大的事,你竟还没同她说吗?”

林砚一叹,似是犯了难,“自是说了。母亲也知道,现今这女学虽开了起来,入学的也有。可入学与教学如何一样。正经世家妇,有几人出面?阿沅当然有所顾虑。”

这倒是实话。贾敏本还当他早和沈沅通了气,说不定这事还是沈沅起的头,使了他来当说客的。这会儿见林砚神色,又听这话不似作假,就此信了,不再多想,睨了他一眼,“感情,你自己搞不定你媳妇,却要我来!”

林砚没脸没皮晃着贾敏撒娇,“母亲只当帮帮我。你是婆婆,有你出面,她做媳妇的哪有不应的。母亲也说这是正事,要紧得很。我也是为咱们家往后着想!”

贾敏被他磨得没法,只能遂了他,还不忘骂道:“你既让你媳妇帮你,往后可得记着对她好点!”

林砚欢天喜地应了,与贾敏不同出去,瞧见沈沅,偷偷眨了眨眼睛,满脸邀功之意。

沈沅哪会看不明白。要说林砚与贾敏的声音不大,可就隔了一道门帘,她只需用心,自能听得到。想到林砚替她寻得借口,一颗心都快飘了起来。

照林砚所说,便是他求她帮忙,而不是她想要抛头露面了。

这其中的差别之大,沈沅自知。

林砚的手悄悄伸过来,握住她的,挠了挠她的手心,很有挑逗之味。沈沅抬头便对上林砚一双亮得吓人的眼睛,面上一红,挣扎着脱开去。奈何林砚又凑了过来,挠得她□□难耐。

沈沅欲要再挣,却发觉林砚这次抓得忒紧,想到他方才为自己的用心,沈沅低下头,倒也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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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沈沅赴书院任职。

同时,朝堂传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扶桑国拦截了大周的商船,将船上物资抢掠一空,船员全部丢下海。有大难不死被人所救逃回来的,禀报当地官府。官府一级级报上来,陛下震怒!派人警告,哪知扶桑国不予理会,反而似是尝到了甜头,变本加厉。

此后只需有往来于此间海域的,全部洗劫,无一幸免。其中还有一位大周郡王,虽与陛下血脉已出五服,却也是皇室宗亲。扶桑得知其身份,扣押下来,以海域安全与郡王性命要挟,与大周谈判。令大周割让海贸利益。

金銮殿。司徒坤气得差点掀了桌子!文武百官,无有不愤怒者!

事后,司徒坤留了重臣议事,林砚也在其列。

司徒岳大呵:“扶桑弹丸小国,倒是好大的胆子!以前我大周与西洋各国贸易频繁之时,也没见他们异动。

还不是因为我们设了海禁,西洋各国无法与大周直接通商,只能与扶桑等国贸易。倒是叫他们得了好大的便宜!

如今我们开了海市,又大肆鼓励洋贸,扶桑人见自己获利少了,被我们拉去了大半的钱财利润,便生了心思!”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当你从未得到过时,你不觉得如何。而当你得到了再失去时,你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

“父皇,扶桑之所以敢这般举动,想来也是看出我们在福建整治水师了。扶桑乃岛国,四面临海,与海上行军更为擅长。反观我大周,本就重内陆之军,又已海禁多年。水师未兴。他们必然是晓得若此时不出手,只怕待我们水师已成之时,便再无可能。”

司徒岭这话可谓一针见血。

有兵部尚书上前进言,“福建水师还在练兵之中,成效不可知,若此时出战,胜负难料。可若不出战,扶桑再三骚扰海防,致使我大周海船损失重大,子民蒙难,也是一大祸患。更不利于我国与海外各国建立良好有序的贸易关系。”

“但观扶桑行事,要说应了其要求,只怕养虎为患,乃是万万不能的。只如今忠平郡王在他们手里,不知陛下是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