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颓废的半月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起码她的身段又纤细窈窕不少。只可惜,瘦身先瘦胸,让正在长身体的少女略有些烦恼。
冰敷完眼睛,苏知鱼又取来麝香油润发,再敷桃花沫、嫩容散、就连唇齿手足也不放过。最后含上一颗生香丸,静静躺在榻上等雀蝶回来报信。
可还没等雀蝶回来,那边苏町田就急匆匆地奔进来,“知鱼,不好了。”
她好着呢!
“咱们的单子被抢了。”
按照苏町田的说法,他苏家绣坊在京师城内这个大商圈里经营惨淡,好不容易有了一笔单子,还被人抢了。
抢单的是宁家绣坊。
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宁家绣坊是温岚儿母亲的本家,听说那绣坊现在是温岚儿自己在经营。
如此刻意,让苏知鱼不得不怀疑这是温岚儿在针对她。
不然这京师城内诸多绣坊,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突然来针对她苏家绣坊了呢?
果然,苏町田道:“这宁家跟我们素来没有交集,怎么这次突然就截了我们的单子呢?”
“什么单子?”苏知鱼蹙眉。
“一批成衣单子。”
苏家绣坊虽然在京师不算怎么出名,但在苏州城内可是独一份的老招牌。
苏知鱼让苏町田领着她去仓库里看了一眼那些成衣,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苏家会日渐没落了。
这成衣上面的绣样到底多少年没变过了啊!虽然说卖得依旧不错,可以用经典款作为噱头,但人总是喜新厌旧的。
苏州作为苏绣的发源地,大周国的时尚圈大部分集中在苏州地区,那些广发全国的服装和胭脂等物被称为苏样和苏意。
从前,这份苏样,苏家绣坊占一份,可随着苏父日益衰弱,各家绣坊纷纷崛起,她苏家确实是被压制住了。
苏知鱼是不担心这种问题的,因为他爹说,就算苏家破产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照样能安安稳稳花钱到寿终正寝。
可现在已经不是花不花钱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她苏知鱼的脸被人踩在了地上!
这能忍吗?这不能忍!
苏町田是知道自己这个侄女的,论起吃喝玩乐,美容护肤,她确实是一等一的高手,可论起这做生意……别说她是个养在闺中的女儿家,就是个儿子,那也斗不过宁家绣坊啊!
宁家后头有永宁侯府,那是王侯权贵啊!
苏町田将这件事情告诉苏知鱼也不是想让她解决问题,只是要她知道,在京城经营好一家绣坊实在是很艰难的事情。
绣坊年年亏本,也不是他的错。
“唉,咱们也是只能吃下这哑巴亏了。”苏町田无奈摇头。
苏知鱼却是冷笑一声。
想让她吃瘪,做梦去吧!
她宁家抢她苏家的单子,她苏家也要抢宁家的单子!
“这宁家最近有什么单子?”
苏町田想了想,“再过半个月就是常乐长公主寿诞,长公主觉得宫里的样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便让宁家来做她的生辰服。”
正巧此时,雀蝶打听回来了。
“小姐,没打听到。”
小丫鬟颓丧着小脸解释,因为这沈庭安太受欢迎,每次出街都会被围堵,所以现在根本打听不到他的行踪。
苏知鱼捏着手里的成衣弹了弹,“外头见不到他,那我们就去里面见。”
“里面见?小姐,那可是长公主府啊。”
“我知道,那宁家绣坊进得,我苏家绣坊就进不得?雀蝶,你脸生,去宁家绣坊替我买件最好最贵的成衣来,顺便打听打听他们要给长公主做什么模样的生辰服。”
她要抢单!
.
雀蝶这个丫鬟虽然有时候傻,但办起事来确实挺靠谱。
苏知鱼看着挂在自己屋内木施上的这件成衣,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这京师的绣娘确实没法跟苏州的比,手艺、样式都差了不少,而且这样式明显就是抄袭了从苏州过来的款。
“就这样的东西还好意思说是店里最贵最好的?”苏知鱼忍不住摇头,“这是欺负长公主没见过好东西呀。”
雀蝶也是捂嘴偷乐,“奴婢一进那宁家绣坊,就发现了好几件咱们半年前的款,那掌柜的还说是新出的款式呢。”
苏州跟京城路途遥远,苏样要传过来,必须得费上这些功夫。
“小姐,我们的绣品价格不贵,东西也精致,怎么就比不上这些次品呢?”雀蝶神色不解。
“酒香也怕巷子深,而且……我们的款式确实过时了。”苏知鱼提裙坐到榻上,让雀蝶将她的话本子拿过来。
“小姐,你现在要看话本子?”雀蝶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