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艾果儿偷偷看了看勤兰舟,不好意思地退散了。
做到了座位上还在想,要是那头狼在这儿, 一定会撇撇嘴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这是他最让人讨厌的地方。
不过,天知道, 艾果儿这时候有多想被他嘲笑。
飞机上的后几个小时,艾果儿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好几个梦。
大约是心有所虑, 好几个梦都是她在找那头狼,上天入地,开飞机,开舰艇。梦里, 她还特别欣喜——我去,我真的是超人啊!这也会,那也会,巨牛掰。
现实是……她忽然被广播声音惊醒,旁边的勤兰舟已经睁开了眼睛,见她醒来,很和善地说:“果儿,我们到了。”
艾果儿点了点头,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强行清醒。
跟着勤兰舟一行人出了机场,艾果儿看清了眼前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气,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不是天黑,是人黑啊!
真的很黑,现实总是比想象来的震撼,尤其是无数个黑人聚在一起。
听说这里的黑人,只要吃的饱,就能长肌肉,男人一个个壮实的像黑金刚似的,女人也是丰乳肥臀。
艾果儿脸盲症犯了,感觉门口的出租车司机和机场的保安,明明就是孪生兄弟。
来接机的是勤氏集团在这儿的一个项目部副主任,姓黄,叫黄锦溪。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但得看和谁比。要是和艾果儿比的话,他黑的掉煤渣,要是和那些黑人比,他简直白如雪。
要放在平时,他可能连接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上头还有项目主任、项目经理,但这是个非常时期,上一任的项目经理,在传染病爆发的初期,就跑路了。
新来的项目经理,根本没有到地方,就不见了踪影。
前两天,留守的工人还议论纷纷,大家都说,新来的项目经理肯定也是个怂包,下了飞机,见势不对,就撤了。
对于那个没见过面的空降兵,黄锦溪想想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留守的动机,真的觉得其实丢了更好。
直到几个小时之前,他接到总部的电话,说董事长要亲自来这里,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原来…丢的那个项目经理是董事长的独子。
真搞不懂这些富二代,家里已经这么有钱了,干吗还这么拼命和他这个穷苦大众抢饭碗!纯粹有病!
黄锦溪一上来,就很严肃地说明情况。
“董事长,这件事情我有不可脱卸的责任。那天我来接勤经理的路上,车子轮胎爆了,修车耽误了两个多小时,等我到达机场,勤经理就不见了踪影,至今都联系不上。我一开始想着,他是像上一任的经理那样……又回去了。”
勤兰舟一听,有些不悦。
艾果儿比他更生气,一双秀气的眉毛紧皱在一起,想也没想就反驳:“你以为勤简是那种贪生怕死不负责任的人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黄锦溪也不知道这突然说话的小姑娘是什么身份,干笑了一下,赶紧解释,“这位小姐,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里大部分的道路都极其的差,稍微好点的路,都是我们中国人修的。”
“这和勤简失踪有什么关系吗?”因为担忧,艾果儿急切地反驳。
她很伤感,到了地方才知道,想要找到那头狼,有多么的艰难。
一语问的他没法辩解。
不过,黄锦溪好歹也混迹于职场十数年,深知越是焦急,表现得要越是不紧不慢。
他忍住了心底的忐忑,还在说着那些没有实际用处的理由。
没办法,他得为自己“脱罪”呀。
“嗯,这里上网也不方便,网速极其的慢,所以我才延误了上报的时机。而且前一段时间,首都大部分地区停水停电,人就不能往当地的人群里走,基本上走上一圈儿,不说那些传染病了,手机钱包总不能保全。这里的偏僻程度,根本就不是你能想象的。”
说这么多的意思,还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说勤简他有可能被这些吓到,私自离开。
艾果儿太了解那头狼了,到哪儿不是让别人跪下叫他爸爸,不可能被这些所谓的艰苦环境吓倒。
艾果儿动了怒,这一刻却格外的冷静,当即说道:“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是你窜通了别人把勤简绑架了。你有作案的动机,也有作案的时间。”
转头又对勤兰舟说:“叔叔,报警了吗?我们需要报警,再联系大使馆,寻求帮助。”
又一指黄锦溪,怒气冲冲地道:“先把这个人控制起来。”
黄锦溪一看她手指了过来,一米八几的个头,一缩脑袋,这会儿倒像个软弱无害的小白兔一样,吓惨了。
他的脸色顿时就白了,他是不希望有新的项目经理过来压他一头,但也没那个胆子绑架人啊!
这是真的,他是在法治社会下长大的,从小听他妈说的最多的话是“我管不了你,我让警察管你。”甭管警察听不听他妈的话,他即使长成了如山的壮汉,一听见警察这两个字,也打心眼里怵的慌。
他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说:”董、董事长,我,我冤枉!”
勤兰舟一开始也想着问题多半是出在了这个来这儿一年有余的项目副经理身上。
毕竟人在哪儿都是讲资历的,强龙不压地头蛇。
谁知他的下马威还没用,黄锦溪先被艾果儿吓住了。
胆子如此,倒是说明了此人除了会使小绊子之外,干不出惊天动地的坏事情。
不过,勤兰舟倒是很赞同艾果儿的话,点了点头,立马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架住了黄锦溪的胳膊。
吓破了他的胆子最好,这样的话,就不用再防备他耍滑头了。
大约是受了儿子失踪的打击,这会儿的勤兰舟,已经从一个守法的商人,突变成了黑帮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