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端了盆凉水,把毛巾浸湿了一下,给他简单的清理了下身体。
她在网上搜道:身边有人发烧了怎么办?
萧画按照网上的指导,一板一眼的给夏深全都来了一遍。
结果折腾了大半天,体温计一量还是38.5度。
萧画慌了,想来想去还是想把夏深往医院里送。
刚做出这个主意,她正打算动身,夏深在床上不舒服的翻了个身,萧画连忙又坐了回来。
萧画声音放柔了问:“你那里不舒服呀,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夏深嘴唇蠕动了好些下,最后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问她:“你今天去哪里了?”
夏深勉强还清醒的脑神经抓着这一点问个不停。
所以人没事儿就不要装病,这简直是在给自己立flag,本来没病都装出病了。
夏深昨晚上给萧画洗澡,弄得全身湿哒哒的,后来又因为照顾她,没顾着自己把衣服换了,那水就算一开始热水,黏在身上久了也成了冷水,当时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不过穿着湿衣服晃荡大晚上,第二天又直接去上班,晚上被冷风一吹,直接倒下。
他下班之后就直接到萧画的家里来了。
起初敲门,萧画没回来,敲了半天门也没开。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时,显示对方已关机。
多打几个过去也没有人接,夏深感到一丝慌张。
一个人的电话一旦多次打不通,大部分的人都容易想东想西,心绪不宁,特别是亲人和爱人。
夏深便在门口站着等她,结果等到了晚上八点也没人,他心里面就更不宁静,这时候,他已经开始发起了低烧,所以想的东西也很多。
他靠在门口,一会儿想着萧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会儿想着他当年不联系对方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整日整日的担心他。
夏深只担心一个下午,对方这么提心吊胆的担心了两年。
换个角度一想,他就明白萧画有多生气了。
但她生气也无法硬起心肠,任由他在一旁软硬皆施,插科打诨。
直到晚上十点,萧画还没回来时,他在楼上坐不住了,怕萧画回来没看到自己,万一生出了不好的想法怎么办?
不得不说他十分了解萧画,他这个思路完全正确。
夏深后来把阵地转移到了楼下的花坛。
下面的冷风吹得头一阵一阵的疼,加剧了他的发烧程度。
后来吹得受不了了,夏深又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坐在大树的后面。
这一来,就有了萧画踹树的那一幕。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等得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这时候他听到有人骂他,还用力的在树上踹了一脚,夏深就像一个牛顿的苹果一样,砸在了萧画面前。
不知道后者有没有发现什么震惊世界的理论。
显然,萧画现在是没有发现的。
夏深虚弱的开口问她,她慢吞吞回答:“今天林苗回来了,我陪她吃了一顿饭。”
她想了想,小声说道:“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
夏深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伸出手拽着她。
他的手指往上攀爬,扣住了萧画的手。
力气不大,萧画想挣开就挣开,可是她纹丝不动。
夏深道:“对不起。”
萧画嘟囔:“你有空跟我说对不起,不如早一点好起来,你在楼下等了多久?”
夏深:“没多久。”
萧画:“没多久能吹感冒吗,你不知道躲到楼上或者车里面啊!”
夏深被训了一句,半天才开口:“我怕你不见了。”
萧画听了,心里一酸:“我又不是你。”
“我这套房子买了很贵的,我怎么可能不见……”
夏深猛地咳嗽了一阵,说话全都是鼻音,他本身江南口音的调子就很软,这会儿又加上感冒时候的鼻音,简直是一大利器。
任谁来了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都无法狠下心来。
萧画说:“你要不要去医院啊?”
夏深摇头。
萧画:“你不去医院怎么好的起来?”
夏深这时候还不忘要点儿福利:“你亲我一下就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