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芬一向爱面子,这会儿菊蕊却是一点面子都没留给她,还直接说了吴洪山要休她的事情,险些就让她一口气上不来。
她自从落水以后,几番折腾,身体一直不太好,今天一开始受了刺激不说,后来还是自己跑到骆府来的,体力早已透支,如今被菊蕊这么一说,竟然直接就气晕了过去。
骆寻瑶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骆芬越惨她越高兴,同时却也知道,菊蕊不可能一直这么得意。
骆芬在吴家已经经营了而是几年了,菊蕊能依仗的却只有吴洪山的宠爱,一旦骆芬冷静下来,这两人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当然,对她来说,她们两个斗得越厉害越好,要不是吴家的事情她没办法插手,肯定不介意煽风点火一下。
菊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骆芬晕倒摔在地上,然后才让丫头将她扶到了外面的马车上,又转过脸来看向骆寻瑶和徐秀珠:“哎呀,我忙着姐姐的事情,差点都忘了跟骆夫人骆小姐打个招呼了。”
“我们用不着你打招呼,现在你没事了吧?还不快走?”刚才发生的事情早就让徐秀珠明白了菊蕊如今的身份,这时候自然没什么好声气。
“我可不能走呢,我家老爷交代了我要来问几句话。”菊蕊笑道。
徐秀珠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两家可没什么好说的,请回吧!”
徐秀珠说的一点也不客气,菊蕊却毫不在意,反而让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都到外面去了,然后又看向了骆家的两个下人:“我有秘密的事情要跟你们主子说,你们还不下去?”
骆家的下人自然不会去听她的话,骆寻瑶却已经猜到了什么,当下对着刘婆子和自己身边知夏开口:“你们先下去吧。”
知夏乖乖地走了,刘婆子还有些迟疑,不过徐秀珠给了她一个眼神以后,她也就乖乖地退了出去。
“菊蕊,你想说什么?”徐秀珠开口问道。
“骆夫人,我家老爷就是让我问问……你们花前朝的宝藏的时候,就不觉得烫手吗?”菊蕊笑问。
吴洪山经过这些日子的查探,差不多已经确定骆家有宝藏了。不过京城是天子脚下,他倒也不敢有所异动,当下就放弃了去偷去抢的打算,反而选择了威胁骆家人这条路。
窝藏前朝宝藏,这绝对是死罪,在吴洪山看来,骆家人肯定不介意破财免灾,因此,他在收集了足够的证据以后,就打算让菊蕊做个先锋,帮他来威胁骆家人。
菊蕊本身是骆家的丫头,回骆家并不打眼,而且他手里不仅有菊蕊的卖身契还已经要了菊蕊的身子,他也相信菊蕊是绝不敢背叛他。
菊蕊的确不会背叛她,毕竟她拿了钱一样跑不远,所以她只想立个大功,让吴洪山更看重她。
“什么宝藏?”徐秀珠完全就没听明白。
“骆夫人,你也不用藏着掖着,骆家突然有钱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很清楚吧?”菊蕊开口:“前朝刘青的宝藏你们竟然也敢窝藏,还拿来花了不少,就不怕陛下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吗?”
“什么前朝宝藏?我们根本没有!”菊蕊出来以后,骆寻瑶就一直不曾说过话,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满脸不解地开口。
菊蕊跟着骆寻瑶那么久,自然知道骆寻瑶连自己的嫁妆都不清楚的事情,当下嗤笑道:“骆小姐当然不知道了,谁会把宝藏给你这么一个要嫁出去的女人?”首饰铺子是骆寻瑾让宋坤开的,大皇子是骆寻瑾搭上的,大手大脚地花钱的也是骆寻瑾……估计骆寻瑾就是年纪轻不知轻重,又以为别人不知道宝藏的事情,才敢这样大大咧咧地不在意。
“如果你是要说这个,那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骆家根本没有什么宝藏。”徐秀珠非常肯定地开口。
徐秀珠说的太过肯定,倒是让菊蕊一愣,随即笑道:“该不会是宝藏的事情连骆夫人你都不知道吧?骆家的少爷随随便便就能花上百两的银子请人吃饭,还能不买原料开个首饰铺子……这钱都是打哪儿来的?”
“上百两?”徐秀珠的脸色立刻变了,首饰铺子和南疆宝石的事情她其实知道,但骆寻瑾花钱请客的事情却并不清楚,只以为他是花了自己的俸禄请人吃饭而已,可如果真的花了上百两,那却绝不是骆寻瑾拿得出来的……难道他跟骆寻瑶要钱了?徐秀珠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会儿要好好“教育”一下自己的儿子。
骆寻瑶怕徐秀珠透出什么口风来,也知道菊蕊现在这样匆匆忙忙过来肯定只是探个路,当下道:“我们骆家根本没什么宝藏,你来胡说八道做什么?还不快走?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话音刚落,她真的就走到门口叫人去了。
宝藏是多么隐秘的事情?菊蕊当然不敢让别人知道,而且看到骆寻瑶惨白的脸色和徐秀珠气愤的表情,她也开始怀疑这两人是真的不知道宝藏的事情了,马上就笑了起来:“骆小姐别生气,你不知道这件事,不如就问问骆大人骆少爷少爷好了,至于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真要威胁人,还是找个骆成骆寻瑾都在的日子为好,她这次是跟着骆芬跑出来的,到底匆忙了些。
菊蕊笑眯眯地走了,只留下满脸不解又对儿子咬牙切齿的徐秀珠和心情大好打算把坑挖大一点的骆寻瑶。
莲心之前不在骆寻瑶身边,现在骆寻瑶喊人,她则很快过来了,见到她,骆寻瑶立刻笑了笑:“莲心,你去找夏山,让他在下次菊蕊来的时候找个借口从余思远身边离开,并想办法让余思远对菊蕊的来意感到好奇。”
大皇子都缺钱,三皇子应该也差不多吧?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对吴家有意见……
☆、第 59 章
骆寻瑾自从请过京兆府的官员们吃饭以后,人缘更好了,相比之下,吴子文的人缘当然就更差了。
对此,骆寻瑾感到非常得意,不过隐隐却也有着一份担心,就怕宝藏的事情会被别人知道,偏偏骆寻瑶还一点也不体谅他的忧心,反而给他添置了不少布料上乘的衣物,以及各种配饰,让不懂打扮的他无比别扭,就怕自己什么时候动作大了摔碎了腰间的配饰,同时也觉得手上的扳指影响行动。
“骆兄,你腰间的这枚玉佩是哪里买的?这样晶莹剔透飘着绿的玉佩,我还不曾见过。”陶齐好奇地看着骆寻瑾腰间的玉佩,这些日子,骆寻瑾几乎每日里都换着各种饰物佩戴,即便是他,都看的眼花缭乱的。
而且,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好,没有自己认不出来的东西,可是骆寻瑾带着的这些,他竟然愣是不认识!
为此,陶齐已经纠结了好几天了,结果今天看到的的这枚玉佩他实在太过喜欢,也就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骆寻瑾突然一改以前的风格,穿着打扮可以跟陶齐比肩,这一点很多人都发现了,他腰间带着的或红或绿的各种玉佩大家也不曾落下,只是一开始陶齐一言不发,他们也就因为担心问了会显得自己是土包子而没问,如今陶齐一问,却全都竖起了耳朵。
“没什么……这是我自己铺子里的东西,拿来戴着玩的。”骆寻瑾有些尴尬地开口,这些日子不管是他的首饰铺子还是大皇子那里都在折腾那些被命名为翡翠的石头,他身上戴的,就全都是翡翠。
如今,虽然首饰铺子里已经用翡翠雕琢了一些简单的玉佩手镯,但其实并未拿出来卖,只有一些浓绿的翡翠被当成绿宝石镶嵌到了金首饰里面,说到底,还是因为京城的人对翡翠不了解恐怕卖不好的缘故。
也许,等大皇子将翡翠给明德帝看过,定义为奢侈品以后,这东西就有人来买了,而他也不用再戴着招摇过市做宣传了。
“我早就听说你开了个首饰铺子,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稀罕的东西……这个模样的玉佩,我还不曾见过。”陶齐拿起骆寻瑾腰间的玉佩就看了起来,对这透亮如冰的玉佩越看越喜欢。
“陶大人,这玉佩你都不曾见过?”有人立刻好奇地问道。
“我看不出来这玉是哪里产的……”陶齐开口,又道:“骆兄,你前些日子佩戴的玉佩也是你铺子里的?我竟然全都认不出来……”说到后来,陶齐甚至有些羞愧了,因为以往京兆府有人买了古玩玉佩什么的,他不仅会仰着头不屑地称那些东西是不值钱的玩意儿,还会把每样东西的成色价值说的头头是道,偏偏骆寻瑾的这些他一样都不认识……
“这些应该不算是玉。”骆寻瑾开口,这东西虽然在南疆被称为碧玉,不过跟玉还是有些差别的。
“不算是玉?难不成只是像玉的石头?我怎么觉得这比玉还漂亮?”陶齐惊讶地开口。
“确实很漂亮,它叫翡翠。”骆寻瑾开口,想到自己铺子里数量远比宝石多的翡翠,也起了介绍介绍好让别人去买的念头:“这些翡翠有很多品种好几个颜色,成色也大不相同,都各有各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