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元与墨善哪里还掐得起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地看着着仿佛在说“天气真好”的墨沉舟,这才发现,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变态,许久之后,墨善便不敢置信地问道,“我记得,那女人是个太乙吧?”当年他仙道未成之时,那宫眉便是太乙,国都的那场变故中,几乎要了墨善的命。
好不容易他修炼上来,打算前往三十天找回这个场子,好么,那女人竟然躲着不出来,最后还与墨赢一起走了,真恨得他咬牙。
“太乙初期。”墨沉舟心中却生出些古怪来。
提起国都的变故,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当日一见,那什么宫眉竟然半点儿都没有突破境界的样子,听说她是仙盟中很受看重的传承弟子,却为何混得还没有墨元墨善明白?
“便宜那死女人了!”仙界中,谁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是敌人,那可都不会留手的,因此墨元却是半分口德都不留。
“你是在担心墨赢。”这一群家伙这么久都没有领会郡主殿下的心思,还是墨战头脑精光,敏锐地问道。
要不然,难道她是在炫耀么?有什么好炫耀的!墨沉舟怜悯地看着呆呆看过来的墨元墨善,深深地为在这两个家伙领导下的墨国的未来而感到担忧,摇着头叹道,“我斩了这两人,墨赢还不定发什么疯,伯父,我去了三十天,还请您看顾我兄长。”
“墨赢不会回到仙界。”墨战冷淡地说道,见墨沉舟诧异地看了过来,只说道,“当年他带着宫眉与墨宝珠离开,我便逼迫他指着天道立下血誓,有生之年,不得我墨战的允许,一旦踏足仙界,便会魂飞魄散,不得轮回!”他说得倒是轻描淡写,然而见墨元墨善的目光,墨沉舟便知道当时可不是这么简单就发个誓什么的。
这墨战看着就不好惹,指不定那墨赢被收拾成什么样儿了呢。
不过这与墨沉舟有什么相关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墨沉舟便笑道,“既如此,我便去三十天等着他!”到时候,她自有手段料理墨赢。
“口出狂言。”墨元冷哼了一声,看似不在意地说道,“墨赢已入太乙巅峰,你可别一不小心着了道!”
“多谢伯父挂念。”对于墨元这种口是心非,墨沉舟便笑眯眯地道谢,便又好奇地说道,“听说可以去四人?”
“墨宁墨时墨天波还有你。”墨善正在扳着手指头数人头,却猛地被墨战止住,不解地看过来,却见得墨战的面上,极为罕见地一动,之后便淡淡道,“不要算上天波。”
墨善一怔,便不快道,“兄长,不是我说你,自从天波那一年进阶仙阶,你的态度便越发地冷淡。你唯有他一个子嗣,却又为何……”
墨沉舟就见得墨战有些怔忡,许久之后,方冷下了目光,垂目道,“他做了什么,你们当真不知?”他猛地抬头,冷声道,“这几年我虽然不在墨国,却也知道他活动的厉害。展州之外七千里的土地,本是无主之地,我墨国与陈国的天然屏障,却为何毫无声息地归了陈国所有?损害墨国利益,只图一己之私,这般作为,该当何罪?”
说到了最后,墨战已然是带着几分冰冷的杀意。墨善面露不忍道,“兄长,他还小呢。”虽然墨天波这几年的确做的有些出格,然而想到这孩子是兄长唯一的子嗣,墨善与墨元的心中便生出了几分不忍。
“这般下作,已不配为我墨氏子孙。”墨战却在墨善乞求的目光中毫不动容,然而目中飞快地闪过的哀伤,却叫墨沉舟心中一顿。
墨天波虽然行事颇为过分,然而墨战却始终全心看顾她与墨天宝,如今想来,竟有些理解了墨善墨元的那点偏心,沉默了片刻,墨沉舟便轻声道,“可就此收押。”至少,留下墨天波一命。
“这些事,无需你们关心。”便是墨家的老祖都放下了手中的白鹭腿担忧地看了过来,然而墨战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如何行事,我心中有数。不过这一次,便将另一个名额留给宋风。”
见墨战转移话题,墨善二人便轻轻松了一口气,显然是感觉自家这位兄长虽然行事公正刻板,到底大家都不予追究下,能留墨天波一命,墨元更是闻得后言,便忘了墨天波之事,大声道,“这是为何?兄长!我墨国的名额,凭什么分给司水国的小崽子!”
然而墨沉舟却大抵想到了墨战之意,看向墨战的目光,便带了几分诧异。只觉得这位伯父还真是精明,别看长了一张漠然超脱的脸,可是办起事儿来,简直能甩墨元这样儿的几条街。后者望见她的目光,便是目中一闪,说道,“墨国之中,你这两位伯父向来镇守三十天。”言下之意,就是这等呆瓜做个打手也就是了,真正决断墨国庶务的,还是他这个很精明的大伯父。
难怪绿绮尤香的那两位美人儿师尊到了现在还对墨战念念不忘,果然是有本钱的呀。远目着感叹,墨沉舟还听到墨元在一旁还在摸不着头脑地问着,“兄长,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我二人镇守三十天,大家都知道的啊。”
一旁的墨善还在故作聪明地对墨沉舟说道,“兄长是在担心你么?且安心,虽然我二人本事不济,不过照看你们几个小辈还是能够做到的。”说罢,就与一脸“原来如此”的墨元相视大笑。
卧槽这二位是来搞笑的吧?!
墨沉舟木然地看着这两位伯父,同情地看了一眼脸色同样木然的墨战,这才明白,原来这种万事不动声色的面瘫,是在一个个极品的“栽培”下锻炼出来的,想要扶额叹息,然而却实在被那对面两位伯父炯炯的目光看得脸色扭曲,违心地说道,“多谢两位伯父!”这一刻,她竟有一种智商被急速拉低的可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