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霖没有露出心底的喜悦,只抬头淡淡地道:“你让她放心。”
游飞给沈南瑗带回来了一封杜聿霖的亲笔信。
沈南瑗一打开信,“瑗儿,吾爱”这四个字亮瞎了她的眼睛。
她忍着眼睛疼看完了杜聿霖的信,不得不承认,她一直以为杜聿霖就是个只会用木仓的兵痞子。
可兵痞子的字写得很是好看。
而且逻辑清晰,即使他现在身不由己,从字里行间中也看不出他丁点的焦虑。
因为他在信的末尾,跟她道:“瑗儿,若我能毫发无伤破了此局,你可否考虑一下做我的妻子?”
沈南瑗将信合上,鬼才会信他说的此局凶险万分。
——
沈南瑗按捺下了焦虑,耐心等待了三天。
三天后,报纸头版头条上刊登出了新的一起凶杀案。
沈南瑗看报纸的时间,仍旧是在吃早餐。
只不过,自从舅舅答应了她允许她高调地去吸引龙家人的注意。
沈南瑗就一改颓废的生活,每日六点就起床了。
天还没有大亮,屋子里华丽的水晶灯散发着明亮又柔和的光。
这时,从屋子外面传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沈南瑗下意识询问管家:“王叔,是舅舅回来了吗?”
王管家站在门前看了半天,汽车不像是他们家老爷的,他听见屋子里沈南瑗的声音,扭着胖胖的身子进来,“小姐,不是老爷!”
“那是来客人了?”沈南瑗从餐桌前站了起来。
一般会来朗公馆的,除了朗逸行,就是匡珍珠了。
可他俩绝对不会这个点来。
沈南瑗走到了门前,只见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大门前。
从汽车上下来一个大长腿,立在路灯下面。
离得还远,沈南瑗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人的五官,却一扭身,直接进屋了。
杜聿霖那个祸害,解禁了。
也算是好事吧!
这样的话,沈南瑗觉得自己的压力会减轻。
她做了一道压力减法题。
就杜聿霖一来就弄死了龙家人,他和龙家怎么也不会把手言和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在天京,她再不是那个一心想要逃婚的小可怜了。
身份变了一变,如今她和杜聿霖平起平坐,她相信自己有那个实力和他合作共赢。
不过最后还是出声让王管家将杜聿霖请进了屋。
王管家警惕他,除了给他斟茶的时间走开了片刻,其余的时间都是守在沈南瑗的后面,像是深怕她会受欺负。
沈南瑗也端着梳理的架势问他:“解决了?”
“差不多。”杜聿霖随口回应。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沈南瑗又问。
杜聿霖往沙发上靠了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你呢?有什么打算?”
守在门口的许副官,偷偷地瞥了一眼里头的情形,看那凑了一块的俩脑袋,‘狼狈为奸’这四个大字就在脑海里又冒了上来。
就是不知这回的倒霉蛋是哪个。
——
龙浩泽原本也没想着能一次就让那个杜聿霖再无翻身之力。
可他也未曾想到,这才不过几天,那个杜聿霖就解了软禁,到处招摇,碍人眼睛。
龙浩泽坐在自家银行的顶层办公室里。
他留洋数年学的是经济学,他爸让他在这里任职,命他效仿国外也搞一搞那个经济。
可国情都不一样,怎么效仿?
龙浩泽手里拿着耀光银行去年发行的铁路债券,听说这债券一经上市,就没卖出去几张。
这么个破玩意儿,谁会要啊。
龙浩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