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这是在指责她没有尽到姐姐的责任?
这令她意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又想起了姆妈说的,沈南瑗和那个杜二少不清不楚。
原想脱口而出,可又生怕给安禄惹上了麻烦。
沈芸卉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题,即使是安禄故意往沈南瑗的身上扯,她也不再开口多说一句。
一杯咖啡喝完,沈芸卉又去了书店,拿了补习的课业后,离开了。
殊不知,在她离开之后,安禄就着桌上的纸,用批改用的红笔写下了沈南瑗的名字,并望着出神久久。
他要的答案,或许不久就会有了!
——
沈南瑗和江潮约定了时间见面。
毕竟江潮还欠她一个答案。
怎么说她也算是给江潮那边递了看起来非常正经而且有用的消息,但是,江潮那边,居然不给消息反馈!
说起来自己还跟那个女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呢!女人有木仓,她始终觉得不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聿霖的意思。
有了上一次,差点被督军堵在了营所的经历,她肯定不会再主动去找杜聿霖那厮了。
找了也没用,他有的是理由搪塞她,也有的是手段来揩她的油。
揩油这种事情,若她顺从,那就成了男女调情。
沈南瑗顺利地将江潮堵在了他的赌|坊。
江潮似乎早有预料,她会来似的。
不待她问,就摊了手说:“沈小姐,我顶多算泷城的包打听,脱了泷城的事,往天京那边靠了接触不全面。”
说着,他还停顿了一下,扯着嘴角,笑的很玄妙:“但有个人一定能知道。”
沈南瑗闷哼了一声,不客气地嘲讽道:“江爷,你好歹也是堂堂青帮的爷,不说一言九鼎了,这言而无信……就是你青帮立世的根本吗?”
江潮笑容顿时一收,面色悻悻:“沈小姐,我青帮在泷城就是再牛,也牛不过一手遮天的杜少帅。”
沈南瑗要还猜不到那天杜聿霖在的话,她就真成傻子了。
难怪那天在赌坊的附近碰到他后,他整个人阴沉着脸,透着古怪。
再一想她当时跟江潮再三交代不要告诉杜聿霖的话语,一抬头,狠狠地朝江潮瞪了过去。
这人,当时若给她一点提示……不过转念便想明白了,江潮是杜聿霖的人。
她借了人家的人,难不成,还指望着江潮给予她忠诚?
“你想干什么——”惨叫声从赌坊二楼传了出来。
沈南瑗面无表情,踩着五寸高的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杜聿霖那大变态一早都知道的事儿还跟自己端着,不就是指着自己去求他告诉!
他、做、梦!
沈南瑗站在赌坊的门口,深吸了一口长气。
对面负责保护沈小姐的吴茂,好死不死地在这时候露了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向视他若无物的沈小姐,忽然狠狠地瞪了瞪他。
吴茂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只觉脊背都升出了一股寒凉之气。
人都是会成长的。
成长之后的吴茂,且是知道这位沈小姐是少帅跟前儿的大红人。
啊,要不要问问沈小姐发生了什么?
吴茂踌躇了一下,在工作记录的小本本上记下了——正月初六,沈小姐走出了赌坊,不太高兴。没准儿是因为赌坊的江爷,惹了她生气。
江潮正站在窗户下,往外看,也不知道是风太大了,他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
第二天,沈南瑗收到了来自督军府的请帖。
请她初八过府用餐。
只邀请了沈南瑗一个,在离婚期尚还有一月余的时间。
沈南瑗的兴致不高,沈黎棠却是很高兴,他认为这是督军对两家关系稳妥的表示。
初八的大清早,就让李氏叫了沈南瑗起床,好好捯饬捯饬。
还特地嘱咐:“南瑗啊,穿的喜庆一点。”
沈芸曦的脸色顿时僵硬,仿佛苏氏的事,随着身入黄土就都不存在了。
继女难道就不用戴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