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瑗叫银霜,却没有人应。沈南瑗那声儿并不算小,当即引起了家里注意,不过下人们被匆匆召集到客厅,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早到的有人猜测,“三小姐那估摸丢东西了,也不知是什么贵重物件,总之要查呢!”
“查就查呗,我怎么听说银霜好像不在呢,该不会是新来的手脚不干净?”
“八成是,最烦这种主人家丢东西的事儿了,传出去,可坏名声。”
“那不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么,说不定还是流窜作案的!”
“嗬……”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细细索索,李氏在沙发那有些坐立不安。
她刚瞧见了沈南瑗的脸色,晓得丢的怕是紧要东西,也极有可能是不能声张的,她想到了ny的票据。
但这若是传出去,倒也没什么,唯一怕的是老爷和太太,若是被他们俩知道沈南瑗再ny有份儿,只怕会跟蚂蟥一样来吸血。
沈南瑗在客厅里踱步走。
苏氏被晃得头晕脑胀,遂出口,“你歇会儿,莫走动了,该怎么的就怎么的,都是命数,再不济也还有警察局呢。”
沈南瑗瞟过去了一眼,这话让苏氏说得,可极有过来人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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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瑗看了一眼沈黎棠的脸色,道,“家里最近这么多事,光四妹的事警局的人来来回回跑多少趟了,还是少折腾点,咱们自个关起门来解决才对。”
“南瑗说得对。”沈黎棠哼了一声,对苏氏是愈发看不上眼,瞪了眼过去,心里想着还嫌他不够丢人么。
苏氏:“……”得,里外不是人。到如今,她真是看得透透的,对男人连失望的感觉都没了。
家里捉贼,管家带头,找得那叫一个通透严明。
可回来禀报,“没找到银霜。”
众人又把目光移向了沈南瑗,人是前不久她才买回来的,最知底细的估摸也就沈南瑗了。
银霜要跑了,若沈南瑗提供不上讯息,还真是跑没了影。
“冬儿呢?”沈南瑗又问,与此同时扫视过一圈客厅里挨个排成排站着的下人们。
李氏心底莫名一慌,“打一早就没看到她人,也没跟我告假……可能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以前也有过,就是她家里出事儿了。”
沈南瑗秀眉蹙起,就看到外面银霜跟冬儿一块走了进来,不过,银霜是扭着冬儿的手钳制着进来的。
“冬儿——”李氏惊呼,“银霜,你这是干什么呀?”
照这零零碎碎总结的讯息,可极有可能是银霜偷拿了沈南瑗的东西,怎么还能挟持了冬儿?
“不是,她抓了冬儿什么用啊?”
“好大的胆子,怎么还敢回来?”
下人们窃窃私语。
苏氏瞧着,心里只想笑,面上倒是摆出了主母的范儿,“闹什么闹什么,银霜,冬儿,还有南瑗,仔细了说。”
银霜没管苏氏发话,而是看向了沈南瑗道:“小姐,今儿一早冬儿进过您的屋,说是替您收拾,我觉得古怪就跟着她。就在刚才,我看到她在巷子口跟一男的嘀嘀咕咕,还递了什么东西过去,我叫她,她却让那个男人跑了,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没有,银霜,你莫要赖我!”捉贼拿脏,银霜虽捉住了她的人,却没有拿到脏,冬儿当即反驳。“三小姐,您一定要相信我,有古怪的分明是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过来蛮横抓我!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论演戏,还鲜少能演得过沈南瑗的。
她欣赏了一会儿冬儿的表情后道:“我抽屉里丢了只贵重‘镯子’,今儿个没的,进过我屋子的只有你,还有银霜。”
“那就是银霜,她贼喊捉贼!”冬儿的反应很是迅速。
“可银霜,是我吩咐让她跟着你的呀。”沈南瑗一双眼洞悉世事,清凌凌地望着她。
冬儿陡然一怔,不可置信地说:“三小姐……”
沈南瑗没再理她,转了身同沈黎棠道:“爹,说起来这人是三姨太的贴身丫鬟,跟我关系也是不错,做出这样的事着实令我寒心,可否交给我来处置?”
沈黎棠本来就不爱看这些个,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让严三娘炖个好汤侍候着喝。
于是摆了摆手,“行,你自个看着办,将来要嫁督军府的姑娘,在下人面前好好树立威信也合该是要懂的。”
苏氏倒想看呢,可沈南瑗就让银霜提着人上楼了。
一同跟去的还有李氏。
李氏心里头可慌,还迷糊着,她想不通,冬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沈南瑗进了屋,开门见山:“你把东西给谁了?”
“我不知道三小姐您在说什么?三小姐,三姨太,这银霜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你们信她不信我呀!”
“因为……”沈南瑗抓了她的手,而银霜正好拉上了窗帘,她再合拢了冬儿的手心,全是荧光绿,“这就是证据。”
冬儿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她自负自己做的仔细,却压根儿就没有发现盒子上有东西。
这下子,什么样的辩解都无力了。
李氏亦是震惊,更是心痛:“冬儿你怎么……你怎么能糊涂拿南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