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根小黄鱼仅仅是开始。”沈南瑗发现两人都屏息看着自己,才后知后觉两人是在等自己的欣喜反应,不由笑了起来。
“铺面的事确实得联系,不过什么都靠咱们人工,先不急着出量。”沈南瑗老神在在,“就像三姨太说的,咱们的身份确实不合适,稳妥着来才行。有事儿就让冬儿出面去,记得低调,别引人注意就行。”
“四小姐?您在这儿做什么呢?”冬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诧异。
沈南瑗当即上前拉开了门,就看到沈芸芝站在那,正一副被抓包后恼羞成怒的模样,不知什么时候躲在门口偷听的。
“咋咋呼呼,我不就路过,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亏心事呢?”沈芸芝悻悻地倒打一耙。
冬儿的嘴笨,一时竟被唬住了。
沈芸芝拿住了势,心知那沈南瑗狡诈的很,并不恋战。
她匆匆下楼,一转身就扑进了苏氏的怀里,同苏氏嘀咕了好一阵儿。
冬儿把门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沈南瑗听。
李氏先变了脸色,她揉着帕子,焦虑地说:“南瑗,这可怎生是好?”
“没事的三姨太。”
三姨太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胆子太小。
敌人都还没有杀到,她自己就先乱了阵脚。
李氏却已经想哭了:“四小姐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哎呀,你管她呢!又不是苏氏亲耳听见的。再说了,哪怕是苏氏亲耳听见,我那个好爹爹又没亲耳听见。”
沈南瑗的神理论成功绕晕了李氏。“这……”
她想提问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沈南瑗抬了抬手,勾了勾手让李氏附耳来听。
套词而已,只要套对了,就是来个妖怪,只要不会读心术,就没什么好可怕的。
可沈南瑗居然又多想了,晚饭的时候,苏氏母女居然一字未提下午的事情。
难不成是一个字都不曾听到?
沈南瑗本就疑心病重,难以置信安安生生地又过去一天,倒是越发地觉得苏氏母女在憋什么大招。
猜不透的事情,索性不猜。
沈南瑗蹬蹬脚,恨不得连睡着的时候都睁着一只眼睛。
功夫不负疑心人,到底还是让沈南瑗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上学的路上真有人在跟踪她。
杜聿霖让人在跟着她这事儿她早就发现了。
可那些人都是骑着自行车尾随。
而早上她看见的那个男人,拉着个黄包车,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她故意装着系鞋带,等那人从她的面前过去,他的帽檐压的很低,她压根就看不清他的脸。
沈南瑗恍惚了半节课,连蒋子玉兴冲冲地说了什么,她都不知晓。
蒋子玉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又晃,沈南瑗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我这几天有点紧张。”
虽然杜文玲受罚,安生了不少。
但她刀子一样的眼神,时不时投递过来,就连和沈南瑗坐在一起的蒋子玉都感觉不痛快,更别提本人了。
蒋子玉很同情地说:“我懂。”
她若有似无地瞟了眼后面,沈南瑗便知道她想岔了,倒也不解释,捂着嘴笑了起来。
蒋子玉撇了撇嘴,接上了方才没说完的提议:“我刚才跟你说,放学咱们去逛书店吧!”
“可以啊!”沈南瑗点了点头,同意。
中午休息的时间,沈南瑗到学校门口打电话,把今天会晚回去的事情告诉了李氏,让她代为转达给苏氏。以防苏氏作妖。
又随便看了下等在学校门口的那些黄包车夫,没有早上尾随的那个。
下午四点半放学,沈南瑗和蒋子玉一起出了校门。
圣约翰学校附近的书店有好几个,两个人不用坐车,就沿着学校前面的林荫路,边走边说笑。
路过一个卖芝麻酥糖的摊子,沈南瑗走了过去,又折返了回来,“要半斤酥糖,分开装。”
老板应了声“好嘞”,一掀开遮盖酥糖的棉布,空气里都是芝麻的香甜味道。
一辆黄包车从她的背后跑了过去。
沈南瑗只悄悄地斜睨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果不其然,那人对她甚是了解,知道她中午不会回家,看来跟着她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沈南瑗不动声色,付了钱,将其中的一份酥糖递给了蒋子玉。
蒋子玉道了声“谢谢”,指了指拐弯的地方,“走,咱们先去那家思源书店。”
好巧不巧,那带着宽大帽檐帽子的黄包车夫,刚好把车停在了拐弯处的路边。
他则蹲在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