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点复杂。

季若书松开了电梯的按键：“晚上好，不客气。”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按下十三层和十六层的键。

陆羽：“认识？”

这话没有看着人说，不知是对季若书说，还是对贾巧巧说。

贾巧巧笑道：“白天刚见过。”

四人并排而站，中间是陆羽和薄添，左右两边是贾巧巧和季若书。

薄添揉揉鼻子，重新戴上口罩，季若书觉得奇怪，“不舒服？”

“还好。”薄添眨眨眼，眼里有雾气。

“眼睛还是鼻子？”季若书想知道他具体哪里不舒服，“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两人出了电梯，往家走。

进了家门，薄添摘下口罩，深呼吸两口气，说出原因：“那个男人不知道带了什么，很不舒服。”

季若书是调香师，照理来说她对味道会比薄添更敏感，可她刚刚一点没察觉到。

两人想不通，放弃了。

另一边。

贾巧巧对陆羽说：“他们俩有夫妻相，子女成双，感情稳定，快了。”

陆羽露出了个嘲讽的冷笑，“你不是要手相面相一起看才能知道的吗？”

“中午见面我看过季若书的就行了，他们有夫妻姻缘，我没必要全部看完。”

“叮——”电梯到了十六楼。

陆羽率先迈出去，贾巧巧快步跟上，“诶，你走那么快干嘛？”

陆羽在公寓门口两步距离外停下，再靠近一点就觉得阴冷，面色漆黑地转头问：“看出什么来了？”

贾巧巧两手在眼皮上点上一点，睁开眼再看，她所见到的世界就和普通人看到的不同了。

她见到了一只鬼，满脸鲜血四肢歪曲的男鬼瞪着眼看她。

贾巧巧从包里取出早早准备好用密封盒装起来的黑狗血，还有驱鬼所要用到的各项事物，在门口布置起来：“没有我啊，看你被缠到什么时候去。”

她就是察觉到陆羽身上沾染了稀罕的鬼气，这栋公寓楼同样有淡淡的鬼气，陆羽不相信她，没办法才找季若书摊牌，尽早进来驱鬼的。

普通人被鬼近身久了，对身体不好。

她还想着问陆羽借用祖传染色体呢，不能让他歹命了。

“说起来，你怎么突然信我了？”

陆羽不相信世上有鬼，不信任神神叨叨的贾巧巧，但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已经被逼得进不了公寓，天天开一个多小时往返四色名苑和公司，太累了。

母亲说得对，不论信不信，先让贾巧巧试了看看效果。

“我母亲。”

贾巧巧完成驱鬼所要的准备，然后问男鬼：“为什么霸占这里不让他进去？”

男鬼很委屈：“我喜欢这间房子。”

贾巧巧：“……”这理由很强大。

“你看到我准备的东西了，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地离开这里回地府，要么让你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男鬼不高兴：“我没有害人，你为什么这么坏？要让我魂飞魄散！”

贾巧巧：“……”傻子，当然是为了让你选前面那个啊。

“选不选？！”

男鬼委屈地缩缩脖子，“哦，前面那个。”

贾巧巧挥挥手，男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陆羽察觉到那股阴冷消失，诧异地看了眼贾巧巧。

神神鬼鬼地对着空气说话，原来还真的有点用？

“发生什么事了？”

贾巧巧重新把东西一点点放回去，“他看上你的房子了，所以不让你进去。现在有本大师出马，不想魂飞魄散，就离开这里，今晚回地府。”

陆羽：“……”房子装修得好还是他的错喽？

“你这些东西没有用过。”

贾巧巧动作快，把东西全部收进包里，闻言冲陆羽得瑟地笑，“得来不易，能不用就不用，摆出来装装样子就行了。”

陆羽：“……”呵。

贾巧巧笑着伸出手：“承蒙惠顾，友情价两百万谢谢。”

陆羽黑着脸给了张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