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很快顾明远就会知道这位昔日主子的实力,有四皇子在明城,原本错综复杂的势力只会愈发凌乱,谁知道那里有没有镇国将军埋下的人呢?
张老将军心中过了一遍明城的那些将领,心中早就有了猜测,眼中带着几分冷意问道:“顾明远召集张家军勤王,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张城防的堂兄,张老将军的亲儿子当下冷笑道:“朝廷的檄文才刚下来,谁知道那四皇子是人是鬼,那是皇家的官司,咱们犯不着折腾。”
比起张守国来,这位张家继承人张守疆的性子比张城防还要粗狂一些,性子也彪悍的很,据说曾经把在外纳妾,欺负自家妹妹的妹夫打的满脸开花。
张城防跟这位堂兄的关系一直不错,听了这话也附和道:“可不是吗,咱们去了也讨不到好处,别到时候打仗咱们打,好处姓顾的得。”
张老将军微微叹了口气,对自家棒槌似的儿子和侄子不是不失望的,他看了一眼张守国,心底到底是好受了一些:“守国,你怎么看?”
比起堂兄和亲弟弟来,张守国显然脑袋里头弯弯道道多了许多,皱眉说道:“咱们自然可以不睬不理,但不管是镇国将军,还是四皇子,最后总会有一个说法,两边倒看似左右逢源,其实是两边都不讨好。”
“怕什么,镇国将军自己一脑门子官司,四皇子就更别说了,杀了皇帝还想要登基不成。”张城防脑子不好,胆子倒是挺大,“等他们打一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咱们张家说不准还能得到一些便利,那个位置说不定还能想一想!”
张守国瞪了一眼弟弟,果然听见张老将军也骂道:“这种话是能随口说的吗,你给我闭嘴,否则就拖出去军法处置!”
张守国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颇有些委屈的不说话了,只是眼中明显是不赞同。
张老将军顺便瞪了一眼儿子,继续问道:“守国,你继续说,别理他们。”
张守国无视了堂兄和弟弟的怨念,继续说道:“虽然镇国将军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但他并未把元宵盛宴的人杀绝了,当晚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相比起来,四皇子还是占了大义的优势。”张守国继续说道,“谷城就在明城之侧,若张家军执意不同流合污,早晚都会成为明城的眼中钉,说不定他们为了不至于后方起火,先对咱们谷城动手也说不定。”
“他们敢!”张守疆冷喝道。
张老将军差点没把桌上的檄文扔到儿子头上,没好气的骂道:“先听你大弟说完。”
张守国硬着头皮继续说:“顾明远和四皇子都不是武将出生,但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们不知道行军打仗的可怕之处。”
若是武将,自然知道跟张家军打仗的危害,但正因为四皇子和顾明远都不是,他们才会忽略这些危险,说不准真的会出昏招。
张老将军也有些担心这一点,见张守国看得清倒是有些欣慰:“说的不错,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做才好?”
张守国皱了皱眉头,只是说道:“虚与委蛇,侄子只想到这个办法。”
张老将军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虚与委蛇怕是很难,顾明远不是好糊弄的。”
说完这话,他忽然看了一眼张城防,皱眉骂道:“你在那边挤眉弄眼的做什么怪样子,怎么,听老子说话不耐烦了?”
张城防被抓了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倒是也不觉得难堪,反倒是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想跟身边的人讨一个主意,省的大伯你整天觉得我笨。”
“说你笨你还嘚瑟上了。”张老将军也拿他没有法子,眼光却落到了秦春沛的身上。
这屋内自然只有张家人和他们的亲信能进来,其余人暂且不提,他对张城防身边这孩子倒是有些印象,毕竟这么小的秀才也是显眼的很,更别提那时候张城防还给他走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