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你怎么知道这人不是我?你也听到了,除了我,没人能用无相业火杀人。”
他声音幽幽的,忽然凑近了宁窈,面无表情地,却让人无端紧张。
他没有释放杀意,宁窈却觉得像是被猎人盯上,她渐渐被逼到角落里,逃无可逃。
宁窈抓了抓脸,出于对大魔头的敬意,短暂地害怕了一秒,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口:“怎么会是你呢,你这段时间都跟我在一起。”
白天就不说了,晚上还得当他工具人。
她就是尽职尽责的不在场证明。
陆执:“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分神?也可能是我的分神出来害人,对不对?”
宁窈愣了一下,她皱眉想了想,元婴以上的修士的确是能分神,陆执自然不在话下。
“也有可能,那就当是你的分神在搞鬼吧,”宁窈忽然乐了,冲陆执嬉皮笑脸地,她歪了歪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破掉阵法?我好想早点离开,这里无聊死了。”
陆执眼神古怪:“如果是我,你就一点都不怕?”
明白了,他生气了,是觉得她反应太平淡,侮辱了他大反派的尊严。
宁窈当即缩到墙角,抱起膝盖满脸惊慌,她无助地咬住嘴唇,脸色苍白像被抽去血色,她用力揉了两下眼睛,顿时变得红通通的,泛起泪意。
她委屈地开口,声音都带着颤:“我……我好害怕……”
陆执:“……”
宁窈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她拍拍脸,用手背蹭掉睫毛上的泪,回到刚才舒服的咸鱼瘫姿势,“好了,我怕完了,能回答我问题了吗?”
陆执突然不想理她了。
他翻过身,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后背,恨不得在中间划一条三八线。
宁窈不知怎么地又惹了他,可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啊。她厚脸皮地靠过去,给大魔头讲了个睡美人故事,又唱了首双截棍,正准备再来一首听妈妈的话。
大魔头面无表情坐起来,捂住她的嘴,“你还想再练剑?”
宁窈呜呜两声,含糊地求饶:“陆老师我错了,我以后上课再不讲话了。”
她嘴唇温热柔软,说话时气息湿漉漉地扑在他手心,眼神分外无辜。
陆执放开她,不自在地将手指蜷缩起来,他别开视线,盯着被她扭来扭去弄皱的床单,“给你一个提示,你想一想,如果这真是个阵法,是谁让我们走进阵法里的?”
宁窈:“李三?”
陆执斜她一眼,轻轻在她脑袋上敲了敲:“笨,再想。”
宁窈突然被这一下打通任督二脉,她惊喜地坐起来:“看门那个老头儿!”
就是李三说的,岛主的管家,唯一从大火里逃出生天的人。
陆执撇撇嘴,还算她不是太笨。
宁窈忽然手脚发麻。
她还记得昨日那个看门老头儿,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给她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真是他在搞鬼,那么他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他的阴谋里,进程的那一刹那,就在被阵法控制。
也许幕后那人,就在阵法之外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在他掌控之中。
太阴险了。
这样看来,李三也不能信任,他可能是被设计的一环,也可能是同谋。
宁窈忍不住往陆执身边缩了缩,还是抱紧大魔头大腿比较安全。
“我们得找叶无镜他们过来,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宁窈忽然想到一点,紧张地皱起眉,“我们现在说话,还有传密音,会不会被那人听到?”
陆执懒洋洋抬起眼皮,语气充满不屑:“他倒是想。”
充满了大boss该有的霸气。
可能是他早有察觉,给李三的房子下了什么禁制。
知道不会被偷听,宁窈松了口气,她正要传密音叫来大家一起商量,没想到叶无镜先有了动静。
他几乎在同时猜到真相。
从踏进城门的那一刻,他们就进入这个诡异的阵法里,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怎样才能破开阵法。
宁窈觉得陆执一定知道,但他傲娇不肯说,问多了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破开阵法,就得找到门口那个邹老头儿。
叶无镜大声鼓掌,很开心的样子:“谜题终于破解了,那么出发吧,去找看门老头儿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不明白他在兴奋些什么,宁窈完全不想理他。
她说:“现在出门,万一被路上的黑火攻击怎么办,你有办法?”
谁知叶无镜却是一笑,讳莫如深地说:“我没有办法,可我相信有殿下在,“他顿了顿,“那人一定不会让我们有事。”
宁窈哑口无言。
叶无镜这人是真的奇怪,他看似放浪不羁,像个搞笑角色,却总是时不时蹦出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好像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