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窈闻声回头去看,也被这一幕震惊了,她怂怂地看了眼陆执。
得,不用说了,肯定是这位爷干的。
玄黑色的无相业火,直到把该烧的全烧光才会熄灭。
宁窈赶紧松开陆执的袖子,还十分狗腿地帮他扶平,小声说:“陆公子,你知道的,我是为了帮你解围,嘿嘿嘿,你别生气。”
“不敢,”陆执语气冷淡,斜睨着她,“我怕被某人打断腿锁起来。”
他记仇了!
宁窈:我实在太难了。
黄婷玉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父亲送的赤练鞭被烧没了,还有那胖官兵的手也烧没了,火才停下来。
“师兄……这、这是什么邪术?”
周允梁茫然地摇头:“我从未见过黑色的火,这太邪门了。”
不远处的马车上。
车外的藏蓝色帘子上纹着玄明门的门徽,一只苍白的手从里伸出来,男人咳嗽了两声,吩咐手下的方士:“去把他们两个叫回来。”
“是!”
那人透过帘子,看着远去一行人,目光从那骄纵明艳女子身上移开,转而盯着紧挨着她那个背影。
貌若修竹,姿态胜仙,除开那一位不作第二人想。
有趣,原来这世上竟有人能支使得动他。
陆执忽然停住步,眉头微皱。
“怎么了?”宁窈问他,她感觉到什么,下意识要回头。
陆执步伐稍微放慢,恰好遮住宁窈娇小背影,抽出被她拽着的手,抬起来放她脑袋上,“没事,走你的路。”
宁窈委屈地抗议:“再给我压矮啦。”
“本来就矮。”
女孩不甘愿地闭了嘴,小白眼翻着,当他看不见。
陆执轻翘起唇角,宽大的手掌整个贴在她后脑勺,她发赞上嵌着只雪纱质地的明蓝色小蜻蜓,随着她的步伐上下颤动,晃得有点烦,陆执忍不住捏了几下。
就给捏下来了。
陆执颇为无语,下意识就要丢掉,忽然瞥见少女委屈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东西掉了,她可能会哭。
那就让她哭吧。
这破玩意儿归他了。
他重新把手放回她脑袋上,这回舒服了,他整个手掌都贴上去。
啧,真圆。
……
回到客栈,宁窈总算知道今天这出是为了什么。
就在昨夜,城中最大豪绅李府府上死了位小姐,据说死得特别惨,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肉,密密麻麻的遍布血痕。
连续五天,每天晚上都有人受害,全都是女子。
可之前蜀罗镇的镇长根本没当回事,直到大人物家出了事,他才慌了,急忙派人到处搜寻犯人。
宁窈知道,这根本并不是人祸。
搞不好还跟那晚的鬼压床有关。
小七和其他几个侍女都怕极了,她拉着宁窈撒娇:“我的好殿下,咱们快走吧,行程都耽误好多天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害怕啦?”宁窈吃饱喝足,就爱调戏小侍女。
小七被她笑得脸红红,“小七是怕死,更怕殿下受伤,你想想,不管那是人是鬼,都只害女孩子呢!”
“好!答应你了!”宁窈拍板决定,“明天就出发。”
在蜀罗镇耽误了快十天,也该走了。
何况,她本质小菜鸡,也害怕被魔祟弄死了。
就算是叫陆执的名字,也不一定次次管用,他喜怒无常,也许就那次不想保佑她呢?
有玄明门的方士在,相信这魔祟很快会被抓到。
夜晚,宁窈提心吊胆地入睡。
另一头,陆执的房间,有个大块头自以为悄悄地潜入。
床上,陆执缓缓睁开眼睛,在他苏醒的一瞬间,灵符内的血魄剑也一并有所感应 ,它急迫而尖锐的叫嚣,就要冲出来保护主人。
却被陆执的灵力压制得无法动弹。
只能委屈地挣扎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