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爆发出一声大笑,用尽全身力气朝宁窈直冲过来。
临死之前爆发的力量呈惊人之势,她眼看就要靠近,肖惟风猝不及防出手,一剑重重地劈向秦瑟瑟的天灵盖。
在快要劈中之时,秦瑟瑟忽然被一团黑火点燃,从下往上蔓延,这黑火极为霸道,不到一会儿就席卷她全身。
“是无相业火!”
“他真的来了!出来!”
人群迅速退开,像等待天上掉馅饼的乞丐那样仰头四处探看。
秦瑟瑟的脸在烈火中扭曲,眼眶流血,怨毒地盯着眼前那把剑,她哀叫一声,一头撞上去——
就算是死,也要你永远记得我。
她恨自己没投一个好胎,明明生得美丽,身上偏偏有这样一个累赘,村里人叫她双头怪婴,怪胎!全家被村里赶走,那两个害人的东西还把气撒在她身上,整天无休止的打骂都是常事。
在一个雨夜,她动手杀了他们,然后在半个月后,被一股无法抗拒的魔气感召,无师自通地领悟了那种方法。
迫切地想要和丑陋的姐姐分开,不管让她付出任何代价。
经过五十年的蛰伏,她用甜言蜜语哄骗愚蠢的姐姐四处杀人,掏出那些年轻貌美女子的心脏。
“只要你吃得足够多,有一天你也能变成人,和她们一样漂亮。”
姐姐信了,她靠邪术修来的法力全到了秦瑟瑟身上,她真蠢,秦瑟瑟总在心里笑她。
然后她遇见了肖惟风,那样温润如玉,关键时又英武神勇的男子,他总是维护她,可怜她,不惜为此与公主做对,秦瑟瑟想要更多,做他的妻子,做侯府里唯一的女主人,其他碍眼的都要清掉。
没想到……最蠢的却是她自己。
这个男人一时兴起的怜悯,竟被她当成了爱情。可笑至极。
姐姐,我们到底还是……团圆了。
……
肖惟风松开剑,整个呆住了,而就在这时,秦瑟瑟也被黑火彻底烧没了,连同那把君子剑。
他的表情有几分迷茫几分怅惘,要说感情却真谈不上,心里更多的是慨叹。
人妖殊途,秦瑟瑟选错了路,他为她感到可惜。
眼下还有更麻烦的事。
无量业火的出现,等于向众人昭告他的到来,所有人摆阵法的摆阵法,掏法器的掏法器,还有合欢宗的恨不得来个现场双.修加强法力,可大佬就是不出现。
喊吧喊吧,喊破喉咙陆执也不会出来的。
宁窈心里这样想,得意了几秒,还是有些担忧,怕那位大爷听烦了直接来个群体攻击,连她也得陪葬。
毕竟警报声已经开始炸她的神经了……
于是宁窈主动站出来说:“不用等了,魔君不会来了,都散了散了回家洗洗睡吧。”
一向看好的弟子竟成了邪修魔祟,孟玉堂本就脸上无光,忍不住质问宁窈:“你一介筑基弟子,如何得知?”
宁窈傲气地哼了声:“当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呀!还有你,少一口一个筑基,筑基怎么了?你倒是元婴,怎么连你弟子是邪修都看不出来?”
傲气的孟玉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好明着跟公主翻脸,气得拂袖而去,连大魔头也不抓了。
又有人沉不住气,大声嚷嚷起来:“那大魔头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快说!”
宁窈看他态度嚣张,似乎是哪个不入流小宗派的弟子,她吩咐几个暗卫把这人扔了出去,这才慢悠悠说:“魔君没杀我,是吩咐我给你们带个信,他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一个都跑不了,让各家回去好好准备着。”
“准备什么啊?”
“选风水宝地,选上好的棺材木啊!顺便琢磨琢磨遗书遗产什么的……还有,别在背后骂他,他听得见的,到时候考虑让大家死痛快点。”
有几个不中用的当场晕了。暗卫们眼疾手快给拖了出去。
一个灰青色道袍的男人愤愤不平:“太过分了!什么有仇报仇?他一个邪魔外道还要找我们正道报仇?”
宁窈嘴快地反击:“你没得罪你出来逼逼什么?魔君大人啊你听到没有!这个人在说你坏话!快把他记在小本本上!”
这个被吓晕了,不用说了肯定拖出去了。
有个不知哪个门派的漂亮女修士突然伸手指向宁窈:“身为正道弟子,却一口一个魔君大人?你和这个大魔头到底什么关系!”
哦豁,终于有人智商上线了,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他们今晚被耍了。
宁窈说得理直气壮:“当然是因为他好看啊!”
众人:“……”
“颜值就是正义,这位姐姐你过去不也暗恋过一个帅气邪修?本公主向来只看脸啊,你们是不服气吗?”宁窈短暂进入那女修的神魂后,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戒律堂大长老,“符长老,你服气吗?”
符飞再次受到威胁,他红着脸落荒而逃了。
宁窈杀了个片甲不留,愉快地眯起眼睛:“放心,本公主没别的意思,我只想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来送死的。”
一招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的群体技能,给在场的正派人士造成不可见的内伤。
总之,行宫里终于清静了。
就连肖惟风也刺激过大,神情恍惚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