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少人都朝着眼镜男看去,眼镜男已经脸都青了。
除了那眼镜男,刚刚叫着要逃跑的人也都青了脸,看着那群学生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杀了。
不过经那群学生这么一闹,操场中原本的紧张气氛倒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茫然和兴奋好奇。
一群人各自分散开来,有打电话的,也有向树林或者教学楼里走去的。
续之前那群学生之后,又陆陆续续有人进了三栋教学楼,他们在楼里走来走去,但并未发生任何异常。
注意到这一幕,陈然眉头皱起。
不只是他,组织里其他的人眉头也都皱起。
你有什么看法?人群里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一身运动装,头发也剪成短发,看着十分干练英气。
陈然看了眼,没搭理。
那女人皱皱眉,说着就转身要走,那我们就各干各的。
王队,这种情况下大家还是不要分散李卓风赶紧安抚。
有空管我还不如管管你自己的人。王队一点不给面子。
李卓风被说得一愣,他朝着西部那边看去。
那边的人已经擅自行动起来,他们的目标是右边的那栋教学楼,他们完全没有要搭理李卓风这个队长的意思。
李卓风早就已经预料到,他苦笑一声。
东部的人和西部的人都走掉,李卓风立刻回头去看兰昊逸代表的北部,他本以为至少兰昊逸那边能稳住,结果兰昊逸身边也已经只剩告近,其他人早就已经不见。
兰昊逸完全不在意,他注意力都在四周那些教学楼上。
李卓风再看向陈然,南部的人也早就已经各自散开,显然是要脱离陈然单干。
李卓风轻咳一声,走向陈然。
陈然看见,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李卓风厚着脸皮往果东那边挪了一步,他跟着果东又不跟着他。
李卓风刚站稳,就听旁边传来说话声。
果哥。一个寸板头一脸讨好地看着果东,俨然一副要跟定果东要抱大腿的模样。
李卓风嘴角抽抽,有眼光。
被叫哥,果东挺不自在,这让他不禁想起自己刀里的那些东西,他低头看去。
说来也奇怪,他身边总会不自觉的就聚集一堆奇奇怪怪的人,他明明已经退休不干,这群人却还是赖在他身边不肯走。
特别是红影,都已经赖在他身边几百年
察觉到他的注视,刀里立刻传来一阵兴奋无比的情绪。
果东思绪蓦地拉回,有种家长带着一群可可爱爱的小朋友春游的错觉,这让他整个人都膨胀起来。
他摸摸刀柄,安抚众人,要乖。
去看看。陈然向着正中间是附灵物的那栋教学楼走去。
果东连忙跟上。
兰昊逸和告近见状,也跟了过来。
隔得远时看还不觉得,靠近之后一股浓郁的阴气立刻迎面扑来,那感觉并不讨喜,反而让果东打了个喷嚏。
进了楼,那种感觉就更加明显,果东都有种走进冰柜的错觉。
一楼很普通,就是一排普普通通的教室。
教室里一切布置都是五六十年前的风格,两人同坐的实木桌,长板凳,还有用漆涂抹制作的黑板,和黑白上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方块红字。
黑板已经掉漆,桌子板凳破损严重,红字只剩下一两张和一堆印子,窗帘更是已经烂得就剩一点布条。
果东故意落后到最后,在看见陈然他们都走过拐角后,他把自己的刀靠在墙壁上。
进了教室,浓郁的霉臭和灰尘迎面扑来,让人极为不舒服。
这不就是间普通的教室寸板头道。
几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无人搭理。
寸板头立刻老实下来。
就在众人都放下心来时,教室左后角的位置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那一声在这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所有人立刻都朝着那边看去。
置物柜的柜门从门上掉了下来,老旧的铁锁虽然还健在,但是木头却经不起腐蚀,已经风化。
莫名其妙被吓了一跳,寸板头一脚踢在旁边的桌子上,晦气。
他制造出的动静刺耳,几人立刻朝着他那边看去,寸板头却在踢了一脚之后趴在桌上看了起来,唉,你们看
果东过去,寸板头刚刚踢中的那桌子上,满是钢笔划出来的字痕。
那字痕明显不正常,大大小小重叠在一起,有些地方滑得非常深,光看那痕迹就能感觉出深深的惧意。
不要不?啊,不要我,还给我,我的手?寸板头被自己读出的东西吓到,他又一脚踢了过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里也有。李卓风本是随便看看,结果却在自己手边的桌子上也看见相似的划痕。
不只是他,被他这么一说后,果东也在自己身边的一张桌子上看见划痕,我这也有,掉,痛,眼,我的眼睛掉了好痛?
我这个看不清,好像是求什么人不要砍他李卓风越说越小声,这种环境之下这种话题让人非常不舒服。
而且如果真的被砍了,为什么又能留下这些字?
又或者说,留下这些字的人真的还是人吗?
一个人被砍成一块一块的之后,在到处找自己的身体?果东把所有线索归拢到一起。
本来就感觉非常不舒服的众人被果东这么一说,脑子里顿时有了画面感,这让众人顿时一个激灵,汗毛竖立。
一个都被砍成一块一块的人,还怎么找自己的身体?
走吧。陈然道。
果东要拿自己的刀,他小跑一步走在第一个,他才刚出门,黑暗中楼上就传来一身惊恐至极地惨叫。
第一声之后,紧接着好几声惨叫接连传来,声音都很年轻,应该就是之前耍人的那群学生。
这一次他们明显不像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那是模仿不来的。
几人抬头朝着上面看了眼,继续按部就班地探索。
第二间屋子和之前那一间一样,到处都是厚重的灰尘,教室后面的窗户因为靠近一棵树的原因,地上还到处都是树叶,不过门前的标识牌倒是还留着,高一二班。
如果是按照顺序排的,那刚刚那间应该就是高一一班。
果东一边走一边打量,他正转动脑袋,脚下就是一硬,他好像踩到了个东西。
他低头看去,他踩到一堆堆积的树叶。
果东越过它要走,树叶却动了起来,果东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但那树叶确实在动。
树叶下面好像有东西。
果东用脚尖拨开最上面的叶子,很快看见下面的东西,那是一节手指,沾着血的无名指。
它就像一根虫子,正在树叶里蠕动着。
果东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还真有被碎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