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的笑声,阮侯爷本来气着呢,也跟着笑出了声,五房的老太太以前没那么多招数,看着同辈的一个个去了,她最有福气活得长久,慢慢就摆起了这些谱子。
“给传话的说,明日再来,不急着一时。”
武氏:“不若我先去给几位叔伯请安?”
“不必,既然都以分家,又不是住在同一府邸,何必赶那么急。”
阮侯爷调整了心态,对着武氏没了怨怼,既然是他选的妻子,他会给她尊重,帮着她好好管理好这内宅。
一家人在桌前落座,阮侯爷把上座让给了阮晋崤,阮晋崤摇头不坐。
“阮侯爷忠君爱国,为了我父皇鞠躬尽瘁,就算我认祖归宗,你也依然是我的长辈。”
说完再他以前坐的位置上落座,正好是阮沁阳的旁边。
动作行云流水,阮侯爷差点一口气没出来。
而那位置之前都是楚媏在坐,这会儿楚媏挤眉弄眼,跟砚哥儿挤在一块。
不得不说阮晋崤脸皮太厚,以前他是阮家嫡长子反而不像是把阮家当做自己家,如今不是阮家长子了,对阮家的认可感倒是高了。
“等会与你说武氏的事情。”
阮晋崤还记得这个,低头与阮沁阳说悄悄话。
热风吹着耳畔,阮沁阳手阮晋崤腿上掐了一下,没看到她爹的眼睛快冒火了嘛!
这顿饭吃的各有各的滋味,阮沁阳本想用完早膳就把库房钥匙,府中名册交给武氏,但是想到之前没解的疑惑,看向了阮晋崤。
见小儿女眉眼歪腻,阮侯爷咳了咳,打断两人暧昧气氛:“不知大殿下何时离开?”
“手边的事已经告一段落,父皇许了我几天假,若是侯爷不嫌弃,可否让我叨唠几日。”
要住几天!???
阮侯爷头疼,不明白陛下是什么个打算,若是打算让他家沁儿当阮晋崤的皇妃,下旨赐婚便是,哪有这样任着阮晋崤的性子做事。
拒绝不了阮晋崤,阮侯爷却打算等会就备马去一趟京城,怎么都得把赐婚的圣旨给求来,让阮晋崤少在他家住这几天。
离了膳厅,楚媏没胆子从阮晋崤身边把阮沁阳抢走,唉声叹气地揉了揉砚哥儿的脸,瞧着阮姀道:“邱厘的事你不必太伤怀,你生活简单所以没遇到过这种坏种,所以被他轻易蒙骗。”
阮姀虽然还是眼睛红肿,但道理是彻底明白了,眼里多了一丝以前没有神采:“谢谢栖霞县主宽慰,我欠县主一个道歉,竟然让那混人把信递到了县主的手边。”
楚媏摆了摆手,这事她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想到了那信就想到临鹤,有口气堵着叹不出来的感觉。
得了楚媏的原谅,阮姀朝阮沁阳道:“大姐,我想去跟爹爹认错。”
阮姀神色紧张,她这事爹爹腾开手一定会处理,既然要变好,她鼓起勇气主动认错领罚,算是踏出了第一步。
阮晋崤扫见阮姀依赖的眼神不怎么高兴,有个砚哥儿就够了,这会儿又来了那么一个大妹妹。
想到这人还是他带回侯府的,阮晋崤的脸色更差。
阮姀走了,楚媏表情纠结:“你们两人要不要收敛一点。”
阮晋崤的手钻到阮沁阳的衣袖中,看着像是在把玩阮沁阳的手指,楚媏脸色涨红,真觉得他们这一对甜腻的很,她也不是没见过谈情说爱的,唯独这两人光是坐在一起,她看着就觉得脸红。
阮沁阳弹开了阮晋崤的手,阮晋崤爪子又覆盖上去,挠她的掌心不放。
“临公子久留镇江不走,栖霞县主为何不去找他。”阮晋崤想打发人走的时候格外正经,“他此行像是为你而来。”
“他来庆贺侯府喜事怎么就是为我而来了。”
“他与阮家并无交情。”阮晋崤淡淡,他比阮沁阳直接许多,淡漠的嗓音简单直接,不容楚媏闪避,“他就是为你而来。”
这话要是阮沁阳说的,楚媏大概会娇嗔的让她别乱说,但这话是阮晋崤说的,楚媏默默沉默。
倒不是认同了他的话,而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辩。
“既然他是为你而来,你不管是什么心思,都该与他说清楚。”
“可若是他没那个想法,我跟他说什么。”
“说看到他烦,让他滚回京城。”阮晋崤顿了顿,想到面前这姑娘是他家沁阳的朋友,“你可以带着我的亲卫去。”
“我……”楚媏犹豫,她本来不打算理临鹤,这般到底要说清楚什么。
“去把。”阮晋崤黑眸直视楚媏,就像是下达什么命令。
而楚媏也是个没骨气的,被阮晋崤看着,哪有对着阮沁阳的胆子,小心翼翼地道:“那我去了。”
说完,阮晋崤的亲卫护送,有排面的走了。
砚哥儿见只剩了自己一个,不用大哥发话,立马道:“我该去扎马步了,大姐跟大哥慢聊。”
大哥和大姐?
阮沁阳听着怎么想两个帮派大佬会晤。
“媏姐姐是我的客人,谁许你把她赶走。”
“她若不跟临鹤说清,烦你我心疼。”阮晋崤勾了勾妹妹的鼻子,把人搂进了怀里,“跟我回京城?”
她走了几日,他就睡不安稳了几日,昨夜是他这段日子睡得最踏实舒服的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