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三姐姐似乎有话想跟二姐说。”
虽然阮晋崤已经认祖归宗,但砚哥儿依然认他为大哥,所以称呼上没变。
“既然你都看得出来,她有话说难不成要我们逼她说。”
“车上的可是大表妹和栖霞县主?”
车碾过一块石头凸起微震,车外声音传来,楚媏跟阮沁阳对视了一眼,阮沁阳掀开了帘子,外面站着的表哥有几分眼熟,阮沁阳脑子一绕,就是那位一诗多用的。
他大概是没想到她收到书信都会扫一眼,敢给过这个又给那个。
阮沁阳眯了眯眼:“表哥何事?”
美人媚眼如丝,邱厘差点脚软。
咽了口口水:“我听闻表妹与栖霞县主喜欢吃东街的雪花奶酥,一大清早特意去排队买了,打算送到侯府去,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你们。”
楚媏趴在窗台:“谢谢表公子了。”
车窗两个女人,一个妍丽如画又媚又娇,一个天真烂漫矜贵秀丽,不止邱厘,外头路过的人都有些移不开目光。
阮沁阳是有主了的,脸上就像是写了“阮晋崤专属”,给她容貌打了折扣,那么一看楚媏更怎么看怎么好。
取了雪花奶酥,阮沁阳若有所思的往后瞧了眼,后头马车的阮姀眼神失落,而她看着的位置好像是邱厘。
拆了食袋,楚媏取了奶酥往砚哥儿嘴里塞了一口。
砚哥儿吃完,认真道:“我们要去武家做客,路上还是少吃小食,以免弄脏仪容,”
说完,阮沁阳手上那颗又递到了他的唇边,砚哥儿:“……”若是他吃了媏姐的,没吃二姐的,那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家表哥倒是周到,估计是打听了我们会今天去武家,特意在路上堵着。”楚媏又不傻,自然看得出他的刻意。
阮沁阳想了想,凑在她耳边,把刚刚看到阮姀的异常说了。
楚媏倒是不觉得太惊讶,这种男人估计见着哪个姑娘有利可图就会凑上去。
凑近阮沁阳的耳畔,楚媏道:“你真不打算管你那个庶妹。”
“……马车就我们三人也要说悄悄话吗?”
砚哥儿抬着头幽怨地看着两个姐姐,既然要排挤他,又被他叫上来干嘛。
楚媏干笑,往砚哥儿嘴里塞口奶酥:“砚哥儿乖哦。”
阮沁阳看着他幽怨的包子脸,伸手捏了捏,故意继续跟楚媏说悄悄话。
他想大哥了,呜呜呜。
到了武家,来接的武氏的大嫂,是个肤白富态看着好相处的女人。
见着他们,一人塞了一只刻成金猪模样的小玩意,胖乎乎的憨态可掬,楚媏也没漏下。
及笄后,很少还把姑娘当做小孩子对待,楚媏看着武家大夫人笑眯眯的温和模样,侧着头小声朝阮沁阳道:“这武家看起来不错。”
阮沁阳斜眼,好歹也是个县主,竟然就被只小金猪收买了。
砚哥儿无意又瞧见她们说悄悄话了,轻咳了声。
“砚哥儿可是喉咙不舒服,患了风寒?”武大夫人道,说着就要把他抱起来。
砚哥儿脸红地摇了摇头:“无碍,我只是咳一声。”
阮沁阳还能不明白他,捂唇轻笑,砚哥儿听在耳里,脸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
武氏住的院子已经全换成了红色的缎带,喜字还没贴出来,但一片喜气洋洋。
武氏还是姑娘发髻,但是透着阮沁阳与楚媏她们都没有的温润气质。
阮沁阳带着砚哥儿与阮姀请安,唤了她“夫人”。
其实这般提前请安,阮沁阳也不知道该叫人什么,她跟阮晋崤不同,父母对阮晋崤只是个代号,他可以对谁都那么叫,但是武氏进门,她都没办法叫出口。
所以只能叫她夫人。
武氏也不在意这个,让他们上前说话,问了砚哥儿课业,问了阮沁阳她们的女红,连带楚媏她也聊了几句。
武氏算不得多漂亮,但她身上有种淡定的气质很叫人舒服,听着她柔声细气的说话,根本不会想着她们是同辈人。
离了武家,楚媏还不住说:“我本来不怎么看好你这个继母,但现在看来还不错。”
“要不要我给你打听打听武家有没有未娶的公子哥?”
“?”
“我看你说他家什么都好,说不定跟他家气场相投。”
楚媏抬手锤了阮沁阳:“我与你说正经的。”
“你的终身大事难不成就不正经了?”阮沁阳挑眉反问,楚媏呲牙,“那你帮我问问。”
“没有的,”阮姀在旁小声地道,“母亲是武家最小的姑娘,她上面的哥哥姐姐都各自嫁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