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嫌你胖,只是怕你没了脖子。”阮沁阳笑盈盈。
“二姐!”
砚哥儿摸了摸自己脖子,明明还在而且比在镇江时还挺拔了。
开心就说他长得有福气,不开心就说他没脖子,“就算大哥做错了什么,二姐也给他解释的机会,就是不给解释的机会,而把他叫进屋里说他脖子太长也好,大哥一直在外头,若是想些可怕的事情怎么办?”
砚哥儿深有体会,小时候他做错事,宁愿爹爹跟二姐训他,也不愿意他们不理他,一个人想东想西太可怕。
“你当他是你,他比我还要大。”
“可大哥在二姐跟前就跟小孩一样。”砚哥儿摇了摇阮沁阳的胳膊,“就叫大哥进来吧,要是大哥晒黑了不好看了,二姐又嫌弃。”
“我可没那么骄纵无理。”
砚哥儿心中戳了戳手指,心想二姐哪儿不骄纵了。
“既然过来,我们一起练字?”
砚哥儿眼眸一亮:“练完了让大哥进来给二姐揉手。”
阮沁阳:“……你去外头跟他一起罚站吧。”
既然那么喜欢阮晋崤,干脆他们待在一块好了。砚哥儿犹犹豫豫,瞧了瞧二姐,又瞧了瞧外面的日头,想着要是有他陪着,二姐应该会容易心疼,就迈着小胖腿跑了出去。
阮沁阳瞧着,呲了呲牙。
阮晋崤一个人站着别人就觉得她强势了,再加上一个小胖团子,还真显得她是心硬的恶人。
“姑娘,要不然奴婢找几个人请大爷离开?”青葵艰难地道。
“你要是能把他请走就好了。”阮晋崤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没见过谁能撼动。
“叫他们进来吧,我与他好好聊聊。”
阮沁阳咬牙不甘。
毕竟是阮晋崤的地盘,这宫里的主子都是阮晋崤的亲人,她做的太过,连累的还是阮家人。
听到姑娘想通,青葵克制住脸上的喜意:“姑娘别发脾气,好好说。”
“他不说些乱七八糟的,我没事发什么脾气。”
阮晋崤牵着砚哥儿进来,两个人委委屈屈,就像是被母老虎扫地出门的父子俩。
阮沁阳摇头打散脑海中这奇怪的念头,打发砚哥儿去内屋休息,把阮晋崤留了下来。
今个阮晋崤穿的是件深蓝色的衣裳,如墨色衬着他的气势有几分冷清,除此之外,阮沁阳的目光滑过他的面部。
就像是叫砚哥儿说准似的,阮晋崤皮肤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娇弱,就那么几天竟然真晒黑了。
从战场回来养的有几分白净的面皮又隐隐散着健康的小麦色泽。
不过也不丑就是了,反而叫人觉他五官更为深邃,英俊的极具侵占性。
扫到他脖间的汗,阮沁阳抿了抿唇:“你要不要去换身衣裳,擦了汗再来跟我说话。”
“半个时辰之后我还要去当值。”
阮晋崤从怀中拿出帕子擦了擦汗,阮沁阳眼尖看出了他那张帕子是姑娘用的,而且花样你与她之前用的一样。
“你这帕子是我的?”
阮晋崤点头:“你落下我拿来用了。”
阮晋崤一进门就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凳上,阮沁阳本来以为他是想明白了,不在想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可听他这话她就蹙起了眉。
“你不觉你这般奇怪。”
就像是个变态似的,用她用过的东西。阮沁阳见他又把帕子收回怀里,像是放回什么珍贵东西,心里说不出膈应。
按着他这个样子,也不知他那儿放了多少她的东西。
阮沁阳本以为阮晋崤会矢口否认,找借口理由,但没想到他点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知道奇怪,也知沁阳知道可能会觉得恶心,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只是想跟沁阳更亲近。”
“用一张帕子就亲近了?”
阮晋崤哂笑,不言不语。
他这个样子,阮沁阳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想了想,放软了声音:“哥哥还记在太佛寺,大师说我们不是兄妹,你那生气的情绪吗?”
在她看来阮晋崤对她并不是男女之情,说想吻她,也不过是知道了两人非亲兄妹,想换个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哥哥,你只是还没遇到喜欢女人,不懂男女之情是如何,才想与我在一起。”阮沁阳朝阮晋崤道,“你对我只是兄妹之情,因为早些年我们只有彼此,我爹娘因为你的身份不敢与你亲近,才教你觉得我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妹妹,不是我就算是阮姀,她要是归家的早也会敬你爱你。”
“阮姀?”
听着妹妹口中,他像是谁人都可,阮晋崤捏着手边茶盅,竟然生生捏碎了。
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阮沁阳怔了怔,看着阮晋崤的手,他这手也太有力了吧,若是捏的是她的骨头……
她好声好气的与他说话,也不知怎么就激起了他的怒火。
“沁阳,觉得我不懂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