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抿唇望着姬无镜,不说话了。
姬无镜看了她半晌,神情阴翳地嗤笑了一声,重新躺下来,又把顾见骊的脸推过去——不想看。
他把顾见骊娇软的身子重新勾进怀里抱着,一直放在她肚兜里的手拨弄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舍地退了出去,将她的肚兜拉扯好,又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她的寝衣服帖地贴在她的身子上。
手好像没地方放。他将手搭在顾见骊的细腰上放了一会儿,又越过顾见骊的身子,在她身前摸索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柔软的小手握在了掌中。
又困又乏。姬无镜打了个哈欠,将脸埋在顾见骊的背上,蹭了蹭。怀中的身子娇娇软软的,就那么大点儿。尤其是她的腰,细得易折。
算了,这孩子还太小了。若真怀了他的乖闺女,生产时太危险。
对她的兴趣正浓,她死了可不行。
姬无镜很快睡着了,顾见骊却没睡着。她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姬无镜握住她的大手。她慢慢发现,在有些时候只要她拒绝姬无镜竟然真的不会勉强她。不,不仅是她拒绝,只要她露出些不情愿,他便不屑一顾懒得坚持。
倒也不是只要她拒绝,他就会依从。在很多时候,姬无镜都是很固执一意孤行的。只是有时候会顾虑她的想法。至于他什么时候一意孤行什么时候会理会她的想法?顾见骊却分不太清了。
长夜漫漫,顾见骊终究还是沉沉睡去。
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习惯身侧多了个人。
翌日,顾见骊醒来,她小心翼翼推开姬无镜握着她的手,又将他搭在她腿上的长腿推开,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季夏早就候在了外间,见顾见骊起来,急忙服侍着她梳洗更衣。若是以前,她定然是在里屋伺候着,可如今却是不太方便的。
“现在用早膳吗?”季夏问。
顾见骊回头望了一眼里屋的方向,说:“再等等,他兴许一会儿就起来了。你去告诉林嬷嬷让两个孩子先吃,不用过来。”
季夏应下。
以前姬无镜长期卧床时,姬星漏和姬星澜一直待在后院,一日三餐也都是林嬷嬷张罗着。只是自从姬无镜醒过来,两个孩子倒是尽量过来和姬无镜、顾见骊一起吃。
顾见骊等了好久姬无镜也没醒来,她悄声去了里屋立在床侧,见姬无镜睡得很沉,弯下腰来给他掖好被子,退了出去。到底是没能等他,自己吃了东西。
顾见骊吃着东西,想起姬星澜和姬星漏两个孩子。广平伯府原本是有家塾的。只是府上和姬星漏和姬星澜同一辈的年纪都不小了,再晚一辈的却是咿咿呀呀连话都说不明白的。顾见骊想了想,做主派人给两个孩子单独请教导的先生。
姬无镜不仅早膳时没醒,过了午时也还在睡着。
顾见骊有些担心了。
难道是他昨日累到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他这样一直睡着不吃东西可不太好。顾见骊犹豫了一下,仍旧进了屋去喊他。
“五爷?”顾见骊轻唤。
姬无镜没什么反应。
顾见骊忽然有些慌,担心他又昏迷过去。她急忙坐在床侧,拉住姬无镜的手腕,轻轻摇晃:“五爷,你醒一醒。吃些东西再睡可好?五爷,五爷?”
姬无镜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顾见骊,拉了她一下,说:“上来让我抱着睡。”
顾见骊松了口气,说:“五爷,吃些东西再睡。要是你实在不想起,我给你端进来。有鱼粥。”
最后一句明显是引诱了。
姬无镜果然犹豫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撑着顾见骊的手坐起。顾见骊急忙扶着他下床到了外间吃东西。他慢悠悠吃了很久,然后梳洗过换了身干净寝衣,又带着倦意上了床。这一回是拉着顾见骊一起的。
姬无镜觉得怀里抱着个软软的人,睡起来更舒服一点。
顾见骊安静躺在姬无镜怀里,今日想回家的念头是熄了,只能明天再回去。
天还没黑,顾见骊睡不着。她保持着被姬无镜从身后抱住的姿势许久,有些累。她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
姬无镜皱眉,倒也没阻止,换了个姿势抱着顾见骊。
时间漫长,顾见骊在姬无镜的怀里仰起头来望着他的睡颜。他阖着眼时,藏起狐狸眼里的阴翳,只剩下静谧的异美。
顾见骊别开眼,不看了。可不能被他睡时的样子迷惑,乃至忘了他是多可怕的一个人。
第二天清晨,顾见骊没等姬无镜醒来,乘车回了家。
要先经过顾在骊的酒楼才到家,顾见骊就先去了姐姐的酒楼。酒楼人来人往,生意好得不得了。还没走近,顾见骊就听见琴声。她听出来是姐姐在弹琴。
“阿姊!”顾川从二楼窗户探头,一脸开心。
顾见骊弯起眼睛来,冲着他温柔笑起来。
不大一会儿功夫,顾川就踩着楼梯跑下来,拉住顾见骊的手。
得知顾见骊过来一趟,等下要回家。顾在骊忙交代了管事今日早些关店,而她自然是跟着顾见骊一并回了家。
最近天气逐渐放暖,姐弟三个步行回去。顾在骊一直挽着妹妹的手,关切询问:“最近在府里可一切都好?怎么想着今日回来?”
“姐姐安心,我一切都好的。就是回家来看看。”顾见骊笑着说。
只要是对着家人,她便总是弯着眼睛,眉目温柔。
姐弟三个刚到家,广平伯府就来了人。
顾敬元神情不悦,问:“见骊,你真的只是回家来看看?”
顾川跑进来:“真奇怪,广平伯府那个管家带了好些东西来!一箱子又一箱子的,都裹着红布!”
顾敬元惊讶地走出去。
宋管家赔着笑脸,将来意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