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黑暗精灵后那些事 第18节(2 / 2)

她培养希泽尔的方向是花冠近卫,一支数万年前能与巨龙正面抗衡的高等精灵精锐部队,在战士学院的学生们还在为了“攻略”某一型缝合怪而绞尽脑汁时,希泽尔早就在阻隔了声音的庞大地下训练场尽数通关了。虽然她悠久生命提供的经验和课程让他获益良多,但不可否认这世界上就是有天才的存在,顶级的反应速度和战斗直觉,加上他性格中纯粹到极点的专注,让维兰瑟也惊讶自己究竟培养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他现在唯一欠缺的是求胜的决心,但这是个非常好解决的问题。

感觉到柔软的嘴唇不经意触碰,从她舌尖吐出的气流震动着耳垂,希泽尔感觉自己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是!”

我会的,如果那是您的愿望……

血色泛红了他的脸颊,细长的身躯不住颤抖,就像是目睹神祗降临的虔诚信徒。

“去吧,我需要一场无瑕疵的辉煌胜利。”

她下达了指示,并且深知这句话将唤醒提一台怎样可怕的战斗机器。

第33章

不一会, 刚才的屠杀现场很快被清理干净,人彘专家用爬虫般冷酷的眼睛打量下一个对手。

“我的心肝!杀了他,但是……你知道的, 请尽量用缓慢的方式杀死!”

女主人兴奋的呼喊从贵宾席上传来, 这是她的愿望, 更是人彘专家自己的愿望。

他有过很多名字,从小时候的“11号”, 到后来的“那个凶狠的小子”, 接下来女主人随心所欲给他改过无数次, 有的名字起了才几天, 连她自己都忘了。最后, 由于他独树一帜的战斗风格,喜爱他的观众叫他“人彘专家”, 他和女主人不约而同都喜欢上了这个新名字,就一直用到了现在。

他喜欢肌肉刚被割开还没渗血的粉红, 喜欢因失血过多渐渐反白的双眼,也喜欢垂死之人渐渐无力的呻(和谐)吟喘息,所以他总是先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再从四肢末梢开始分解,直到只剩躯干, 猎物在解体的过程中活的越久,他就越有成就感。

今天他已经炮制了四具“人彘”, 现在, 他要制造第五个。

然而这第五个牺牲者似乎心理素质不佳, 他弯着细长的身躯低着头,踏上擂台不住浑身发抖。

搞什么?不挣扎的对手就像没有盐的烤肉,让他兴味索然。

“还没开始就打算放弃了?虽然你有着聪明的判断,但我可不打算让你死的轻松……”

对方根本没在听,这位新上场的精灵咬着一根绳子,双手收拢及肩的白色长发,试图把头发扎起来。人彘专家这才发现他有着一张值得保存的俊美脸蛋,如果割下来以防腐剂浸泡,摆放在卧室,时不时来上“一发”也不错。

但人彘专家也注意到,他面色潮红,颤抖的双肩不像是畏惧,更像是兴奋和期待。

“原来如此,是‘同好’吗?那就更有意思了。”已经好久没遇到了,单纯喜欢杀戮和鲜血的同类。

随着司仪一声令下,双方走到擂台对角处,准备开始接下来的死亡表演。

人彘专家的武器是一把巨大的厚背剔骨刀,在通常情况下,他更喜欢用刀背痛击敌手,然后再用腰间挂着的剥皮小刀完成后续工作。

希泽尔也拔出了腰间的双刀,它们更像单面开刃的直剑,仅在尖端有着流畅的细微弧度。黑色的刀身渗透着雪亮的银丝,美丽而致命。

随着武器的出鞘,人彘专家发现对手的气质为之一变,他高挑而轻盈的修长身体随着步调舒展开,仿佛被灌注了某种力量,之前看起来偏纤细的体型以极具张力的紧实肌肉修饰,犹如暗影猎豹一样劲瘦而充满爆发力。

按照规定,他们应该从对角线最远的两个角向擂台中央接近,开始这一场殊死较量。

人彘专家注视着希泽尔,而后者则似乎毫无所觉,步调舒缓而有节奏,每一步都从容不迫。虽然是直线行走,但他给人的感觉却宛如一条斑斓美丽的蛇,用仿佛能催眠对手的蜿蜒迤逦缓缓接近。人彘专家直觉感到,在对方极致的优雅美感下,隐藏着令人不安的因素,就像平静湖面下潜伏的怪物,那种危险绝非流于表面,而是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为四周暗藏的危机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当对方刚进入他的攻击范围,人彘专家迅速而决然地挥动了比对方武器更长的双手大刀。

“你在搞什么?!竟然用的刀刃?”这个家伙以前都知道用不致命的刀背,为什么今天昏了头?!秘眼女贵族眼见自己豢养的角斗士一开始就用了杀招,就要把难得的对手斩成两段,马上不满地喊出来。

这迅捷凶狠的一击并没有命中,希泽尔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突然,芒刺在背的感觉变得如此强烈,人彘专家还没来得及转身,不知道从哪钻出的刀尖把他左臂起肘而断,而他的视野只来得及在边角捕捉到一闪而逝的一束白发。

他已经没有了还手的机会,流水一样无孔不入的剑刃开始了连绵不绝的打击,由此处割开肌腱,由彼处刺穿胸口,悄然无息的攻势中,沉默的杀手以长而锋利的刀刃,干净利落地在所有脆弱的部位制造创伤。

生命力像被打破容器的水一样流逝,人彘专家被抽离了所有力量跪倒在地,这时他终于在仰望中看到即将杀死自己的脸——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却那么让人战栗。

一场豪赌结束,但场上却不见任何欢呼,死亡的盛宴第一次没有为他们带来愉悦。

秘眼的女贵族此时兴致尽去,她久久坐在位置上,大张着口,花容失色。或许有大败亏输的心痛,但更多的则是震撼,她终于发现残酷最好的载体并非享受杀戮,而是天真。

她或许会豢养一个热衷折磨对手、并因此兴奋的角斗士,但希泽尔那种孩童式的残酷会让她不知不觉产生畏惧,因为她不敢保证他是否会顶着刚才那样单纯略带羞涩的表情,然后一刀刺入主人的心脏。

在全场的瞩目下,希泽尔捧起台上他赢得的赌注,带到他的公主身边。

越来越近了,被双令他心跳不止的红瞳注视着,刚才擂台上神出鬼没的轻盈步伐变得异常僵硬。

为什么公主没有接过?这不是她想要的吗?还是意味着要他为尊贵的殿下戴上……

最后一种可能像是沸腾的蒸汽充满了他脑子,仿佛被那双美丽的眼睛魅惑,他竟然颤抖着,把手中的额冠朝向端坐不动的维兰瑟,缓慢而虔诚,就像臣仆为自己的女王加冕。

就在快要贴合她小巧的头时,维兰瑟按住他抖个不停的手,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把冠冕整个压在自己头上。

于此同时,另一只手拉着希泽尔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拖曳得踉跄,几乎摔倒在贵宾席的长椅上。

维兰瑟扶着额冠,慵懒地站起来,她用指甲确认了镶嵌其上的宝石,入手坚硬,并非质软、可以留下划痕的欧泊应有的手感。于是摘下来,松开手,任其自由落体,破碎一地的彩虹碎片还夹杂着一些透明的薄片。

“手艺不错,”她轻飘飘地说,“用两层透明水晶薄片夹住真正的欧泊固定,于是硬度不够的易碎次品就被包装成天价,很有创意的想法。”

战利品被女主人毫不在意地摔碎,希泽尔却没有丝毫不忿,依旧呆呆地倒在长椅上,没有从刚才近距离触摸公主头发的冲击中回神。

做的很好,应该给他奖励。

维兰瑟没有在意究竟自己的行为给侍从带来多大冲击,弯腰双手捧起希泽尔的脸,凝视着他喃喃地说:“不过这次表演也并非毫无意义,它让我改变了认知——诚如阁下所言,战斗中的男性果然是最让人迷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