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地铁,拉着扶干,脸蛋好半天还通红通红的,只要一回想稍早时的那个画面,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味儿。
甜丝丝喜滋滋的,又惊又慌。
那家伙也不是讨厌她的吧,他没有立刻就推开她,也没有任何厌恶或者不悦的神色。
总之,她有种慢慢陷进去的感觉了,江淮放的脾气明明一点儿也不温柔,可为什么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天哪,难道她的体质是受虐狂吗?
那么接下来呢,就像尹蕊所说的,主动一点儿,哪怕跨出一小步也好,接下来的九十九步交给这男人来决定?
这样到底行不行的通啊!
嘉茵一路都在纠结,却没想到这时候公司里已经发生一些变故。
她才刷卡进门,kiki冒着踩断高跟鞋的风险,风风火火跑过来,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就问:“你和周晋元到底怎么回事儿?”
说起当时她会同意录用周晋元,是因为她以为,那么多些日子过去了,是个人总会变的,可没料着周晋元他根本不是个人,他简直就是一禽兽啊!
“……怎么了?”
“他在你背后净说些难听的,现在公司到处都在传呢!”
嘉茵怒火中烧,妈的,他又来了,那男人又想故技重施?
以前在美院的时候,周晋元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搞臭她的名声,甚至差点把她逼得回陵安县。
他说她勾引凌大师和他上床,凌祈才会收她这个徒弟,还给她特殊待遇,别人的结业作品都办了一个美术展给大家观摩过了,明明她得分数最高,却愣是不给展出。
还说她给一个学长暗地里当小三儿,所以响应大学生自主创业的学长就邀请她加盟“滕龙网络”,却把自己给除名了。
他又说她在老家如何如何的不光彩,那些旧底全给翻出来了。
这种膈应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闯到你家来,还非得评头论足一番。
而学校里和朋友圈的流言蜚语就更可怕了,那时甚至连累学长与女朋友分手,自己又遭到大部分人的排挤。
仿佛生活把你整个人剥.光,放在大太阳底下任人指指点点。
要说自己以前也性子太糯,一个人出乡念书,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被周晋元这个比小贱人还碎嘴的男人得逞。
现在,他还想对她玩这套不入流的把戏?他以为她还是受气包吗!
嘉茵走过公司长廊,确实有不少同事投来异样的目光,她扭头问kiki,“这王八蛋人呢?”
“在总经理办公室,谈什么事儿……”
嘉茵就往办公室门口一坐,气势那叫一个排山倒海。
周晋元出来了,她“噌”地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问:“你什么意思?我做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活该被你唾弃?”
男人还不回答,只轻蔑地瞪她一眼。
“周晋元,你最好给一个解释,要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告你诽谤!”
“他说别看你现在洗白了,以前在学校怎么怎么滴……还说你……”kiki把那些话小声地一字不落说给嘉茵听,“他还造谣你现在勾引柯善老总的小儿子。”
当然了,诸如那种带有侮辱性的“不就一贱货……”的脏话,她自动打上了马赛克。
嘉茵已经不止恼火了,这么一来她反倒冷静了,斜睨他道:“你不想干了大可以明说,用这种伎俩算什么意思?我就不明白了,我每回和人上床你都在边上吗?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见了?”
周晋元还挺理直气壮,“那你结业作品是怎么回事?凭什么凌祈老师就总包庇你?”
“哪儿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当初学校的学长学姐没要你来工作室,你也要问为什么!”嘉茵冷笑一声,“周晋元,你让大家看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不就是讨人厌吗?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情商低不是你的错,出来丢人现眼就是你的不对了!”
嘉茵早不是念大学时单纯天真的学生妹,她拐着弯儿损人可以不带一个脏字。
原先在旁窃窃私语的同事们,这下子议论的更加热烈,总经理办公室的那扇大门不知被谁又推开半边儿。
一个清润沉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穿精致笔挺的西装,看了他们一眼,脸上还隐有笑意,“嘉茵交给凌祈的那张作品,画的正是我。”
他松了松领带,神色懒散地解释:“那是张人体素描,通俗些说就是没穿衣服的那种……所以我没让她与凌大师之外的品评,如果周先生你这么想看,我电脑里还有备份,随时欢迎。”
说着,柯圳尧不动声色地冲那男人笑,却极具一种说不出的威胁力。
“行了,都回去工作,没什么热闹可看的。”总经理说完,指了指眼前的一男一女,“你俩到我办公室,把问题给我解决了。”
其实也已经明摆着了,如今的嘉茵不可能妥协,她一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的态度,随便上司怎么处理。
嘉茵是自己人,又是“无主之境”的创始人之人,虽然周晋元也有真本事,但谁去谁留大家心里有数。
嘉茵先从办公室出来,这才发现柯圳尧还没走,他身边还站了一位腿长腰细的年轻女子,虽然长相气质都有些妖娆,但她穿着职业套装,模样又十分精明,大约是与他随行的秘书。
俩人原先不知聊什么,柯圳尧这时说:“你先下楼等我。”
秘书二话不说就走了,嘉茵与他打招呼,“原来你是柯善老总的小儿子?”
“嗯,老爷子今天没空,才派我替他出面。”柯圳尧神色如常地对答,“不过他的影视公司与我无关,上回在车里就想告诉你的。”
既然无关,那他现在还来洽谈后续干嘛?
柯圳尧看出她的疑虑,对她道:“我这几年在金融投资公司工作,而景泰……这栋公寓才是我以前对你说的目标。”
嘉茵像被一道天雷给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