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心中多了些东西,似乎是伤感,但好像又有些不同,看着熟悉又漂亮的学院,心里怎么都有些舍不得。
昨天,大班的同学就得了通知,今天一早就可以回长安,准备科举考试。
其实离科举考试还有三天时间,徐长生考虑到考试前精神太紧绷不太好,所以提前了三天放假。
大班的同学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向外走去,一步三回头,同学们互相看着彼此,也就是说,他们中有些人可能就要分别了,天南地北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聚的一天。
少年的惆怅是大人们不懂了,不少人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中带上了湿润,这些曾经一起上课,一起劳作,一起玩耍嬉戏的同学啊,就要分别了。
人生有很多分别,但这一次绝对是他们最刻骨铭心的。
气氛十分的压抑,默默地向外面走着,心里默默地念着,再见了同学们,再见了我的学院。
但突然,地面传来哗哗哗踱步的声音。
正抱着东西的大班的同学心里一震,这是……军训时齐步走的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
猛地回头,就看到,中班和小班的同学,在院长,长孙皇后,和所有先生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祝,金榜题名,前途似锦!”
齐刷刷地喊声,从中班和小班的同学口中喊出来,一声一声的大声重复着。
刷,大班的同学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刷的流了下来。
他们本来以为,他们只是默默地离开,没想到中班和小班的同学居然……还有院长和所有先生们都来了,都来送别他们了。
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往下面掉。
不过一年的时间,他们居然对学院,对先生们,对同学们,居然倾注了他们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感情在里面。
无论是功勋世家子弟,还是寒门子弟,在这一刻,除了深深的不舍,除了对彼此的留恋,再无其他。
连经历丰富的先生们,眼睛都不由得有些湿润,这些学生有调皮的有听话的,但都是他们的学生啊,是他们手把手,一天天教导长大的学生啊。
徐家子也真是的,他们明明说了他们不适合这种分别的场面,偏偏要将他们拉来。
这时,徐长生抬手,将祝福的声音压了下来,大声道,“大班的同学们,你们哭什么,学院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记得随时回学院看看。”
说完,还开玩笑地道,“记得收藏好你们的学生证,学院的门卫可是十分严格的,到时候进不来可就丢人了。”
大班的学生一愣,对啊,他们是学院的学生,一辈子都是学院的学生,别人进不来学院,他们却是可以的,谁不让他们进,他们能跳起来抽死他们。
赶紧检查学生证,然后擦了擦眼泪,在同学们和先生们的祝福声中,向山下走去。
只是才起步,院长的声音又响起了,“同学们,你们走错方向了。”
学生们一愣,没错啊,他们怎么可能搞错学院大门的位置?
徐长生一笑,“今天,你们可以乘坐学院的列车下山,去吧。”
大班的学生一愣,然后就是尖叫声,“啊啊啊,神龙,我们要坐神龙。”
徐长生嘴角一抽,说了多少遍了,是校园列车,怎么就是纠正不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就由着他们了吧。
原本压抑的气氛,突然就高亢了起来,还真是一群少年啊。
“笛笛!”
久违的声音在山巅响起,也预示着大班的同学,将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此时,长安城中异常的热闹,所有的酒家都住满了前来长安赶考的学子,盛况空前。
一群读书人齐聚一城,到处都在谈论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可以想象那种场面的热闹程度。
大唐的文学气氛是十分浓重的,大家都崇尚诗文,如此这般气氛,连吆喝的酒家小二都卖力了不少。
长安的生意人也开心,除了酒家住得满满的,其他人的生意也跟着好了起来。
人们都在讨论着,哪个酒家住了哪里来的大才子,谁谁谁肯定能高中三甲等等。
读书人也三三两两的作伴交友,有惺惺相惜者,也有将所有人当成竞争者。
反正,长安的气氛被推高到了极点。
说是极点也不对,真正让气氛达到极点的是,一群穿着白衣,背着书箱,手里抱着半人高的试卷的学生走进了长安城。
外地的读书人就发现了十分奇怪的一幕,长安的百姓突然就变得热情了起来,还有上前嘘寒问暖的,但看样子,他们明明就不认识啊,这是怎么回事?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些白衣学生到底是什么人?
看着学生们手中抱着的试卷,“这该不会是他们的书吧?没有钱的穷学生自己抄的书?”
“但看他们的长相和衣服也不像寒门学子啊。”
学生们听着周围的议论,也只是一笑,然后就往家里赶,他们现在身上这么多东西,沉死了,先放下在说。
有不明就里的外地学生还在道,“现在才赶来长安,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对科举也太不上心了吧。”
“是啊,我们都是提前至少半月赶到长安,听说有的人提前一个月就到了,他们对待科举的态度也太不端正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学生。”
有长安的百姓听不下去了,说了一句,“他们就是本地的学生,哪还用得着去找什么住处,你们还是担心好你们自己吧。”
外地学生一愣,“不对啊,长安的几个学院的学生,哪怕国子监和弘文馆的我们都见过,没见过这样的。”
“说了你们还不信,他们就是我们大唐第一学院,徐家子的大唐理工学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