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这个救济点的粮食,徐长生他们又向下一个地方走去。
在下一个救济点,李泰懵逼地看着一个背着粮食的小身影,眼睛擦了又擦,“雉奴?”
不正是李治,李治这个小身板最近也在长安百姓口中传开了,因为小小的身体,背着大大的背包,摇摇晃晃的,十分的惹人眼,
众人一问,这个小身板居然是皇子,就更加被关注了,不少百姓都会小声的讨论。
李治也发现,最近莫名其妙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多了,抓抓脑袋,不懂。
徐长生也看向李治这个小逗比,性格是有点唯唯诺诺,但却特别的好相处,连李拾遗那个眼睛长头顶上的小家伙,都能相处得特别好。
有些东西从小就能看出来,李治这小家伙,有……容人之量。
徐长生其实很早就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大唐的历史真的还是按照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不可逆转,他的好基友,以及李泰怎么办?
无论是哪个皇子当了皇帝,像李承乾和李泰这样势力强大的,恐怕都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而快之,到时候连带徐长生他自己,恐怕也免不了要被牵连。
退一步说,就算历史因为他的到来发生了改变,他的好基友李承乾当上了皇帝,就会放过李泰?到时候徐长生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泰死在李承乾手中?
又或者李泰当了皇帝,李泰后面支持他的那一群人,恐怕也是天天得唆使李泰杀死李承乾,以绝后患吧。
李承乾和李泰前期势力太大,无论是谁也都会忌惮的。
徐长生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给人发着面包的小逗比李治,这小家伙羞得脸红得跟个苹果一样,又叉开手指,眼睛偷偷向外面看。
徐长生眼睛一闪,无论历史改不改变,他都要把保险措施做好。
徐长生又有些好笑,或许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他只是大唐的一只蝴蝶。
徐长生摇摇头,开始了忙绿的一天。
傍晚,李泰邀请徐长生去魏王府休息,徐长生拒绝了,他的学生还住在安置点照顾病人,他这个当院长的怎么可能离开,他得留下来照顾他的学生们。
李泰又去叫李治,李治小脑袋捂裆里,“我……我是学院的学生,我要留在这里。”
他也想扬起脑袋高傲的回答,可他不敢,他怂。
李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居然让李治在外面餐风露宿,让徐长生照顾好李治,还说了两句他会想办法让陛下答应让他去学院的话,这才离开。
夜色降临,徐长生今晚上呆的这个安置点,小班的同学也住在这里。
这些学生年龄还是小了一些,徐长生看着一个个脏兮兮的小脸都有些心疼,说道,“去打水洗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忙。”
一群学生乖乖的去洗漱,不过……
“哎哟。”
一个端着盆子的同学摔在了地上,应该是踢到了门槛上,不过马上爬了起来,捡起盆子继续去打水。
然后又是,“哎哟。”一声,摔地上去了。
徐长生脑门有些痛,喊了一声,“李拾遗,你眼睛看着路走不行?”
李拾遗捡起地上的盆子,眼睛朝天,“哼,凡夫俗子。”
徐长生脑门更痛了,这个李拾遗……
平时在学院也是眼睛朝天走路,学院还好,平坦,但外面可就不同了,居然还这模样走路,路都不看,摔了一天了,都不知道悔改。
徐长生喊了一声,“李治,去看着点李拾遗,别让他摔坑里了。”
李治:“……”
让他看住李拾遗?他能看得住才怪。
李治悄眯眯地捡起一根树枝,跑了出去,手拿着树枝哆嗦的在李拾遗后面戳,“是……是院长叫我看住你的。”
徐长生脑袋好痛,这两逗比走一起,更不省事,还好天色晚了,他们洗漱完也该休息了。
今晚还有些月光,点了几盏油灯,虽然这个安置点的墙壁四面都漏风,但也不冷,反而因为漏风,让拥挤的屋子内空气清新了不少。
徐长生让一群小班的学生睡觉,有的听话的睡了,有些却趁着灯光摸摸索索的干自己的事情,徐长生也不阻止,既然不累,让他们玩一会也行。
月光照耀,通过缝隙照射了进来,照射到了床前。
徐长生走到李拾遗的床铺前,这个问题儿童正拿着笔在写写画画,徐长生倒要看看这问题儿童脑子里面一天在想些什么。
借着油灯昏暗的亮光,徐长生看了过去,然后他就懵了。
只见问题儿童正一会儿看看床前的月光,一会儿看看外面,然后在纸上落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徐长生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鸭蛋,说话都哆嗦,“李……李拾遗,你就是李拾遗?”
妈呀妈呀,这个问题儿童该不会就是……
别人都说徐长生才华横溢,特别是在诗词方面,大放异彩,但到底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能没有逼数?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但现在……他面前活生生的站着一个奇迹啊,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眉头一皱一皱的小萝卜头。
徐长生看了看地上的月光,没想到这首传唱千古的诗句,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来的。
这些小萝卜头,这两天也看到了一些生离死别,估计心中正是想念父母想念故乡的时候吧。
李拾遗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徐长生,怎么了?他就是李拾遗啊,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