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况美盈离开,他才说了句:“我和她认识也有十几年了,截止目前,除了血,她真没什么特别的,再看也白搭。”
神棍悻悻在沙发上坐下。
江炼单刀直入:“找阎罗,是不是不太顺?”
神棍没有回答,他把那口模型箱子翻了个面,让江炼看凤鸟和凰鸟的首尾相衔处,那儿,有一道比其他刻凹处都更深的沟槽。
又翻其它几面,只要是首尾相衔处,都是如此。
江炼心中一动:“这就是凤凰鸾扣的结扣?”
神棍点头:“咱们都确认,这是一口箱子,是箱子,就得能打开、能装东西。我想来想去,认为这箱子有锁,只不过设计得太巧妙了,锁是在箱子里头,而不是外头。”
所以从外头,怎么掰怎么砸,都开不了。
江炼沉吟:“烈火滚过沸腾着的血,可以打开机关的结扣,意思是,美盈的血滴入这沟槽,再点火焚烧,箱子里的结扣就会打开?”
神棍嗯了一声:“没想到吧,况家人的血,是用来开箱子的……还有就是,这两天,我反复想了很多,我觉得,这箱子里,其实没有药方。”
江炼心头一动,但没去反驳他:“理由呢?”
神棍反问他:“如果真的有关乎家族性命的药方,你觉得,会只有一份吗?为了防止偷盗、火灾、兵祸、遗失,正常人都会备上个十份八份吧,为了分散风险,还得藏在不同的地方——除非根本没法备份,而没法备份的,就绝不是一纸药方。”
他指向那口模型箱子:“有没有可能,箱子本身,就是方子呢?况家人逃难,为什么一定要把一口空的、在别人眼里毫无价值的箱子带在身边呢?连着三代发病,且发病的时间越来越早,会不会是因为,她们离开这口箱子,太久了呢?”
江炼沉默了会。
是有可能,况家人的体质特殊,这箱子的材质也奇怪,黑三爷的那一板斧,只能在箱子上斩了个白印——也许这箱子对普通人来说无关痛痒,对况家人却至关重要?譬如有着奇怪的辐射,况家人只有长期生活在这种辐射的笼罩下,才能保持肌体的正常。
江炼也在沙发上坐下,他回思见面以来,神棍说过的每一句话,迟疑着问了句:“刚刚,你让我要有全局观念?”
神棍猛点头,每多点一次,就紧张一分:“小炼炼,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江炼回答:“我想起你在手托山胆时,曾经出现过幻象,看到自己把山胆放入一口打开的箱子,而边上有人唱念‘山胆一枚’。”
终于说到点上了,神棍激动极了,他就知道,小炼炼总能跟他想到一块去:“像不像清点库存、做盘查记录?”
江炼继续说下去:“山胆的体积不大,但一口这么大的箱子,里头装的东西,一定不止只是山胆。”
神棍声音都有点抖:“没错,没错!”
他急急抓过桌上的纸笔:“小炼炼,你觉不觉得这口箱子里头的物件,包括箱子本身,像是……被人瓜而分之过?”
他开始在纸上写字。
箱子——况家
山胆——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