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炼很快就进来了,见只有她,觉得奇怪:“辛辞呢?”
这个点,正该是辛辞帮她理妆的时候吧。
孟千姿说:“没吓死算他命大,那手,现在拿什么都抖,我放他歇着去了。”
想想气不过:“我把劲松给骂了一顿,找谁卧底不好,找辛辞去。辛辞那点胆子,五妈不知道,劲松能不知道吗。”
江炼笑,又问她:“那你呢,山胆的事,没挨骂?”
孟千姿轻松作答:“当然没有。”
“五姑婆好像知道我要借蜃珠的事了,她……没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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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姿笑起来,眉眼和唇角都弯得好看:“没啊,能有什么异议?”
其实是有异议的。
其实,也挨骂了。
***
昨儿晚上,孟千姿几乎一夜没睡,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做眼膜,去缓和她的黑眼圈。
先是为取山胆的事挨骂,仇碧影发了不小的脾气,说她:“说好的,明明只是看看,你居然把它拿出来了,这东西是随便拿的吗?”
然而孟千姿这人,就是有个邪性:做了没什么底气的忐忑事,你不指责她,她倒会愧疚自责;越是指责她,她反越能跟你犟。
这次也一样,开始还耷拉着脑袋任她数落,后来那脸就昂起来了,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副无所谓神气,末了凉凉说了句:“五妈,说好是说好,但计划不是赶不上变化吗?它主动落的,自己想出来。”
“再说了,取都取了。不是没出什么事吗?这儿子生出来,还能再塞回去吗?养着呗。”
仇碧影让她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劲松在边上听着,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催动一张扑克脸,拼命忍着。
后来,说起给江炼调蜃珠的事,又起争执。
孟千姿要调贵州梵净山养珠地里,最好的一颗。
仇碧影依然秉持着一动不如一静的戒条:“那儿的蜃珠,最少也养了好几百年了,从来都是只入不出。你这一动,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孟千姿不能理解仇碧影的想法:“蜃珠就是用来显像显音的,它只有这个功能。你只收着它不用,就如同光养了千里马不让跑,怕它跑起来有闪失,这不是可笑吗?”
再多说她就生气了:“江炼救了我的命,怎么我的命还不值得动用一颗蜃珠吗?我坐这个王座,连蜃珠都不能动了?”
仇碧影叹气,这小千儿,也不知道像谁,被七个妈轮流带大,性子也是集七家之所有,难描难画:说她听话吧,她谁都敢顶撞;说她不听话吧,明明也不是,乖起来怪招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