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潜胸前殷红的血迹,和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刺的连青衫眼角一阵跳动。
他连青衫的徒弟,何曾受过这等折辱委屈?
一个不能修炼的凡女,在连青衫眼里,弱小到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甚至他轻轻一拂衣袖,就能将这胆大包天的凡女直接绞杀成虚无。
但就是这样一个蝼蚁,却对他没有半分畏惧。
甚至还敢主动挑衅!
“怎么,心疼徒弟?那你大可出面废掉这门亲事,刚好我也被你们剑宗恶心的够呛,早就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鬼地方。”
在抽了车潜一耳光之后。
阿筝嘲弄般看向高阶之上的连青衫,冷笑道:“但现在看来,是你这徒弟死乞白赖求我着成亲的。你堂堂剑宗宗主教出来一个废物徒弟,我作为他即将过门的倒霉妻子,也只能多费些心思替你教育一番。”
哗!
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整个浮空山上的剑宗修士,都一片震惊哗然。
这个凡女,她竟然敢在宗主面前这般放肆!
再看看胸前淌血,模样狼狈的车潜,剑宗修士们再也压不住胸腔里的怒火。
“宗主,都到这个地步了,您还不制止这门婚事吗?”
“大师兄为何要受她这般折辱!”
“马上将阿筝这妖女抓去戒律堂问罪!”
“问罪?应该直接杀了她!”
“对,杀了她!”
浮空山大殿前的高阶之上。
听着耳边剑宗修士们群情激愤的喊声,再看看那红衣少女有恃无恐的嚣张模样,连青衫脸色一点点转冷,寒声斥责道:“放肆!”
随着他话音落下。
大殿之外一股无形的剑气笼罩着浮空山,甚至就连空气之中都满是令人胆寒的杀意。
一个合道期修士的怒火,在场无人能够承受。
阿筝冷脸和连青衫对视,纵然双方实力天差地别,但她却半分不愿低头。
还是那句话,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一死而已。
这处处是算计的修仙界,她一个凡女,不狠一点,怎么走的下去?
只要我不死,将来死的一定就是你们这帮垃圾!
正当连青衫心中杀意难消之时。
车潜捂住胸前的伤口,在诸多震惊的目光中,艰难的在大殿之前一点点跪下。
他苍白着一张脸,歉声道:“徒弟一心想娶阿筝为妻,请师尊成全。先前阿筝被我伤了心,如今正在气头之上,请您切勿责怪于她。”
当众被阿筝掌掴,车潜本该愤怒的。
但他连龙渊剑都敢朝着自己身体里刺,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现在阿筝做的越过分,反而让车潜那颗心脏越来越硬。
今日因,来日果。
今日你对我这般下狠手,来日我杀你证道之时,也必定不会手软。
但车潜心中怎么想,在场的剑宗弟子可不知情。
他们只知道,现在的大师兄脸颊红肿,胸前尽是殷红的血迹,可谓狼狈到了极点。
半点没有平日里,剑宗首徒高高在上的谪仙风姿。
更让管胥初等弟子崩溃的是。
纵然被阿筝折辱致此,大师兄仍旧执迷不悟,还想要娶这妖女为妻。
这是主动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让阿筝踩啊!
“大师兄!”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糟践你自己啊!”
“这妖女哪里是爱你,她根本就是在折磨你,你醒醒吧!”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师兄吗?”
浮空山上,一群剑宗弟子看着跪下的车潜,气的脸色扭曲,既心痛又失望。
至于刚开始还等着阿筝道歉的管胥初等人,此刻更是红着眼睛跪在殿外,死死咬住牙关。
但车潜却对这些同门的愤怒置若罔闻,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