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作者川澜 第55节(2 / 2)

溺爱作者川澜 川澜 2250 字 2023-11-23

如果可以,每种样子都不想给别人看。

沈禾柠起床以后,江原就送来了昨天的事故报告。

那辆车里的遇难者全部捞上来,没有一人幸存,已经各自通知了家属,当时车如果能晚出发一些,等坍塌发生之后再过去,就能被拦住,避开这次灾难。

沈禾柠转头看着床头桌上摆的小禾苗项链,心情复杂,薄时予闭了闭眼,掩住里面肆虐起来的戾气,把她环过来从背后拥住,下颌压在她肩窝中,低着头眉心拧死。

想都不能想。

如果没有项链被偷,如果柠柠不返回去找,上了这辆车,当时只要再发生一点差池,就再也没有她了。

沈禾柠回头蹭蹭他,轻声说:“哥,外面不下雨了,我把你腿盖好,推你出去看看。”

她不忍心让他又回到昨天的撕心裂肺里。

天气在好转,连续几天的大雨终于暂时停歇,伤员数量也在减少,没有非要薄时予执刀不可的危重病人。

民宿外面虽然到处都是狼藉,但墙边轰轰烈烈地长着大片的新鲜野草和姜黄色小花。

沈禾柠捏着小禾苗项链,本来想重新戴上,薄时予攥住她,在轮椅上俯身,修长手指折了最生机勃勃的一枝小野花,把细细花茎弯曲,折起盘结,做成一枚小小的戒指。

以前小时候,薄家别墅的院子里种满品种稀有的花草,沈禾柠很喜欢,就小心地蹲在一边看,特别乖地不敢靠近。

那时候世家子弟跟着父母来的多,喜欢对寄住的小女孩标榜自己优越感,有时候她的样子被人看到了,就会趾高气昂地笑:“没见过吧,这种花全球都没培育出来多少株,价值可是——”

薄时予平静走过来,从身后把小姑娘往起一拎,夹在腰间,单手把那株据说多么名贵的花折下来,绕一圈编个花环,戴在她扎着辫子的小脑袋上,回眸弯唇:“怎么了,我家柠柠戴不好看?”

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脸色铁青,而他居高临下,淡着声音命令:“都哑了?张嘴,说沈小姐好看。”

那时候的沈小姐还太小,只能算个小小姐,头顶着昂贵花环身价飙升,从此再也没有一个敢对她不客气,世家子弟们再来,恨不得都要对她鞠个躬。

现在的沈小姐推着男人的轮椅,而他仍然那样手巧,用并不值钱的小野花编了枚戒指,戴在她细白的手指上,低声说:“项链的使命完成了,暂时换朵小花保护你,只是都配不上。”

他望着她笑:“等回家,哥哥给你买更好的。”

沈禾柠摸着戒指,在他轮椅边蹲下去,靠在他膝盖上:“我也想送你礼物,把你圈住,可是走得太着急了,现在什么都没有。”

薄时予指腹碾了碾她耳垂:“怎么没有。”

不远处有两个医生经过,愣是没敢往这边看,万万想不到会被薄老师叫住,像在手术台那样略伸出手。

俩人正背着医用器械箱,当场就条件反射,摸出一把崭新手术刀递了过去。

男人苍白的手执刀,握住沈禾柠长发,低低道:“别怕,就一点。”

手起刀落,轻轻划下来她薄薄一小缕发梢握住,交给她,哄着说:“柠柠,给我系上。”

沈禾柠这才注意到,薄时予手腕上还套着她的那根头绳,有点小,把他皮肤勒得微微凹陷,他也舍不得取下来。

她忙给摘掉,用自己头发在上面缠了一圈,接口绑紧,黑发衬在冷白皮肤上,既反差又勾人心颤。

薄时予晃了晃手腕,是好多年没有见到的飞扬意气:“你看,全世界谁有我的手绳限量稀有。”

他狭长眼尾弯着,朝她笑,黑瞳里嵌着碎星:“这是柠柠把自己许给我了,不能反悔。”

沈禾柠当然不反悔,她就是更想跟他进一步了。

辛辛苦苦等到晚上,满心以为可以擦枪走火,诱他失控,然而结果跟昨晚居然差不多,他依然只是吻她,要踩上边缘的时候就强行压下来,明明掌心都有了薄汗,还是不肯突破。

沈禾柠对自己身为成年女人的吸引力产生了一点怀疑,气闷到没睡好。

天亮之后,舞蹈学院其他的志愿者们陆续到了,沈禾柠作为领队,出去跟大家做分内的工作,只是江原身负命令,老是远远跟着她,让她心神不定,放心不下那个坐着轮椅的人。

傍晚回去之前,沈禾柠不小心跌进泥里,脚腕没绑紧,被碎石划破了一道口子,还不等舞蹈学院的同学帮忙处理,江原就魂飞魄散跑过来,念叨着时哥知道要弄死他,赶紧把沈禾柠带回民宿。

阴天加上秋冬季节,六七点钟天色就彻底黑透,如同深夜。

沈禾柠脚腕是薄时予亲手处理的,现在精心包着洗好澡了,她没感觉到疼,只有心猿意马。

她回来找换洗衣服的时候,意外在旅行包侧袋里发现一条特别轻薄的乳白睡裙,不是特意带的,是之前在城南公馆住的期间,不知道哪次放进去,想撩他来着。

沈禾柠进浴室之前,就偷偷把睡裙藏着带进来,此刻就穿在身上,外面套了件普通衣服当掩饰。

她不相信,哥哥怎么能对她完全不动念,一张床上睡着,居然那么冷静。

沈禾柠刚试探着把脚迈出去,就看到男人坐在浴室门口等她,随即把她拉到腿上抱住,让她脚不沾地。

“受伤了,还自己走什么。”

沈禾柠趴在他肩上,心跳如鼓,呼出的气息都在发烫。

她被薄时予放到床沿上,他手很热,握着她小腿抬高,让她把伤脚踩在他膝上,低头把缠好的防水材料一圈圈摘下去,蹙眉给她那道一指长的伤口涂药。

沈禾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轻微疼痛和愈发烧热的血融在一起,分辨不清,她踩着男人的腿,看他身上一丝不苟的禁欲样子,喉咙安静滑动。

她想看……

想看薄时予另一种疯狂,真正被因她而起的欲念占满支配,为她衣衫不整,动情流汗,沦陷失控。

她想跟他最亲密无间。

薄时予手上力气忽然加重,抓紧她小腿向自己微微一扯,她没有准备,小声惊叫着滑向他。

民宿的床跟家里不同,是老式的款型,床箱高,比他坐着轮椅还高出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