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瞳深处跳着暗火,声音有些哑了:“柠柠,对哪好奇吗,现在随便你怎么对待,有不喜欢的告诉我,我来修正。”
沈禾柠手掌下的肌理炙热紧绷,她想控诉她被黏住了,想抬也抬不起来。
这是什么人间炼狱。
她握着最心念的人,他把自己完全敞开了给她作乱,她还得装凶。
坐怀不乱也太难了。
沈禾柠边摸边组织着语言,酝酿要挑点毛病,结果想了一堆缺点也跟薄时予毫无关系,太伤人的话她也不忍心对他说出口。
她嗓子发涩,感觉到手指下的温度已经越来越高,薄时予忽然轻轻掐住她脸颊,跟她在幽暗天色中对视:“还记得我上一次教你的吗,我身上的弱点,脊背,锁骨……还有没告诉过你的,小腹和腰。”
他气息扑洒沈禾柠耳边,带着微微潮湿的热度:“柠柠要惩罚我,也可以用这种方法,碰我,但是不要继续,别让我得到任何满足,越难熬越好,让你解气。”
“想玩就找我,不要看其他人,”他扣死她的手,语气加重,“视频照片也不行。”
沈禾柠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就勉强挤出来一句狠话,鼻腔发烫地说:“薄老师,你真的完了,你在我已经不想要你的时候,这么喜欢我。”
薄时予盯着她的嘴唇,略有失控地揽着腰把她压向自己,唇与唇只隔一根手指,她不想当场服输,拼命往后挣,他定定看她:“我早就完了,不是现在。”
沈禾柠庆幸天黑了没开灯,能把她表情掩饰住,她也在盯薄时予,头脑发热地回忆着以前跟他相拥接吻的触感,隐隐的按捺不住。
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要那么快就原谅他,又可以先亲密接触一下的。
沈禾柠正焦心,没注意到自己抵抗的姿势已经疲了,就快要坐到他腿上,他手臂上的筋络渐渐隆起,等待能短暂抱住她的那一刻。
然而即将相贴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砰砰敲响,谢玄州的声音在外面。
“小禾苗,换完衣服没有,快点出来,这破节目组烦死,又要集体开会,定什么第一期节目主题,说新来的大投资商变态严苛,得当祖宗对待,让你多小心。”
他不满嘀咕道:“到底他妈的谁投的钱,我还不如让家里——”
谢玄州话音还未落,这扇薄薄门板之后就低缓响起两个字,让他当场噎得脸色发青。
“是我。”
沈禾柠不确定还有没有别人在,伸手去捂薄时予的嘴,等细嫩手指压在他唇上,软热触感传来的一刻,她才烫到了一样匆忙收回,把手背到身后握住。
她低低说:“你……别太过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有数,我又不是归你所有的,我想看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沈禾柠管着眼睛,不再往他身上看,转身披了件外衣出去,关上门才深深喘了几口气,没管谢玄州难看至极的脸,径直往前面人多的地方走。
嘴唇还泛着热度,想吻他。
手也有一点麻痒,想抱。
太久没有跟他亲密无间地接触过了。
沈禾柠两只手互相揉了一下,没有缓解,反而更严重。
她叹气,总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就随便承认对他的感情,那之前的坚持算什么,不但起不到应该有的作用,还适得其反了。
最后在他眼里,她可能会变成一个虚张声势,不需要太为重,年纪小又贪欲的小丫头,他这次轻易得到,再因为各种原因放开怎么办,不那么喜欢她了怎么办。
态度必须得支棱住。
沈禾柠蹙眉走到大厅,给她化妆的造型师扬手招呼:“禾柠,这里。”
等她靠近,造型师笑着说:“为了庆祝顺利开拍,我们小范围的想明天晚上聚个餐,都是女孩子不用担心,大家都喜欢你,你也去好不好。”
沈禾柠一顿,婉拒的话到了唇边又停住。
造型师以为她怕喝酒,积极补充:“吃川菜,顶多喝点低度果酒,你如果不喜欢就喝果汁,没关系的。”
“酒”字轻飘飘压到沈禾柠心上,想当初第一次强吻他就是因为喝酒,有了酒精做借口,那就可以肆无忌惮做点想做的事,又不用非得马上负责,等酒一醒,都推给喝醉就好了。
沈禾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放大,抿了下唇角,她本身也跟造型师她们相处很好,没什么顾虑,于是点头答应:“好,明天我去。”
第二天沈禾柠上午在学校上课练功,下午被抓去录节目,结束得还算早,七点多就跟造型师她们到了餐厅。
考虑到沈禾柠现在认知度比较高,可能会有人偷拍,就选了楼上很私密的大包厢。
沈禾柠被簇拥着坐下,听她们乐此不疲争论着背后的大投资商究竟是哪位大佬。
“我知道以前是邵家,以邵家的根基和财力竟然能被临场截胡,就可想而知对方身家底蕴了。”
“我听制作人她们的内部消息,好像是薄——”说话的人透露完一个姓就故意闭口不言了,满脸神秘。
“不是吧,薄家?你该不会说薄时予?玩笑有点开大了吧。”
“怎么可能,咱们停工那天,说投资商踢了程俏是因为某个小朋友,我不信薄时予能有什么特殊的小朋友,还这么在意。”
“再说薄家那位什么时候掺和过娱乐圈的事,简直神佛作风,我听说还有某些女星跑去医大蹭过他的课,想扯上点关系,最后都搞得挺惨,以他那么严谨,一点线都不越,我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理由能投这样的节目。”
“哎哎,薄时予不是……那个残疾吗,我没见过他本人,不过听说身残的多少都有会有点心理不正常,他让你们说得这么玄,是不是本人看着也挺可怕的啊,所以才不往娱乐圈插足,毕竟男人嘛,哪有不喜欢漂亮女明星的——”
沈禾柠本来只是安静听着,偶尔嘴角还忍不住翘一下,但听到最后,就算对方只是八卦并无恶意,她心也一阵阵抽起来,面无表情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下。
化妆师一愣,以为她听不惯这些小道议论,忙说:“别管怎么回事,反正像薄时予那种档位的大佬,我们在座这些小老百姓根本就沾不上边,不知道能让他伸手的小朋友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魔力啊,居然能把他都套牢。”
说话间包厢外又有人进来,桌边围坐的众人顿时有些哗然,是其中一个年轻服装师私自带了男朋友过来,成了全场唯一男生。
人都来了,倒也没人好意思说拒绝,男生为人热情,很快打成一片,替大家出去拿了酒,都是挺小众的瓶装调制鸡尾酒,沈禾柠还拍了张照,只对薄时予和江原可见,发了一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