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少年转身,那双漂亮桃花目轻轻一弯,露出点点笑意。

你们既千里迢迢过来了,我岂有不招待的道理。这样吧,先让灵枢带你们去用点饭食,咱们再慢慢商量对策可好?

莲生皱眉,不知昭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者已激动的又要流泪:我就知道,少主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昭昭心里轻哼声,心道,那你可真够老眼昏花的。

面上越发笑盈盈道:这是自然,蜀中也算我的家嘛,家人有难,岂有坐视不理之理。灵枢灵枢一头雾水走过来。

就听少年恶狠狠的,迅速而低声吩咐:想办法把他们药倒,丢下山去,丢得越远越好。

可千万别让人瞧见,我有这样的穷亲戚。

第27章 玉琢14

灵枢幽幽瞅了自家小公子一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小公子,您可想好了。

人家千里迢迢的过来,也不容易啊。

昭昭果断摆手,让他去办。

心道,这种事还用想吗。

学堂里那些世家弟子本来就瞧不起他出身,若是让他们瞧见这两个衣衫褴褛、穿得像破烂一样的巴蛇族人,还不笑话死他。

再说了,他凭什么要帮这些穷酸族人,收留他们。

他自己都还没站稳脚跟,自顾不暇呢。

快去快去。

今晚若再让我瞧见他们,你可以和他们一起滚回巴蛇了。

灵枢只能点头,转身,彬彬有礼的同那一老一少道:两位请随我去客房用晚膳吧,我们小公子还有课业要做,待会儿吃完饭,他再来探望你们。

老者满是感激的连连点头。

颤抖着,红着眼望着对面少年,见昭昭低头踩着石子玩儿,并没搭理他的意思,便不好意思的冲灵枢笑道:不瞒您说,仙官,这一趟光急着赶路,路上还真没吃什么东西。现下真是有点撑不住了。还是小少主贴心,知道先招待我们饭食。

待会儿我让膳房给您整一桌好酒好菜。

好好,仙官可真是个大好人。

老者先由灵枢扶着往前走了,倒是跟在后面的莲生,目光不善的看了眼昭昭。好一会儿,才转头跟了上去。

这段小插曲并未在昭昭脑子里留下太多余音。

回到思过殿,昭昭便迫不及待的从灵囊里取出那尊刚从长渊珍宝库里捡出来的酒器。酒器乃青铜打造,不同于一般圆腹酒壶,是个四四方方,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样式,器身四面都刻有复杂的铭文。

昭昭躺到自己的小榻上,随手往酒器内注入点仙力,那酒器周身立刻泛起淡淡青光,飘浮在半空,随着主人意念操纵,沥沥倒出酒液。

昭昭闭上眼睛,美滋滋品了口酒液,又从碟子里捞起颗葡萄丢进嘴里。

唔,真是太好吃了。

葡萄就要配这等上古仙器里贮存的美酒才好嘛。

他今日又是打架又是应付便宜师父,实在太辛苦了,当然要好好奖励自己一番才好。

也就那些穷酸没眼力价,这时候出来给他添堵。

哼。

等少年缠绵在美酒余力之中,沉沉睡去,酒器也自动封住口,重新变回一个平平无奇的青铜小方尊,回到少年灵囊中。

灵枢办完事回来,本打算给昭昭回禀一声,结果一进洞里,见自家小公子跟个昏君似的斜卧在榻上,嘴角还有残余的酒液,有点没眼看的翻了个白眼。

继而进殿,将掉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来,盖到便宜小主子身上,方摇头离开了。

昭昭记挂着要给长渊做莲藕乌龟汤的事,次日一早就去后厨探望自己喂养在盆里的那只小乌龟。

仙娥打趣:小公子这是要给君上做你上回说的什么乌龟汤么?

虽然仙娥们至今仍对这道黑暗料理感到心有余悸,不明白世上何等人物能发明出如此简单粗暴的做汤方法,但小公子活泼可爱,她们愿意陪着他玩耍。

是啊。

昭昭蹲在地上,去戳小乌龟的壳:不是什么乌龟汤,是叫莲藕乌龟汤,很好喝很营养的。

小乌龟躲着他手指,瑟瑟发抖躲到角落里。

昭昭轻哼:让你入了我师尊的腹,是你天大的荣幸,你躲什么?

小乌龟这回不躲了,直接吓得四脚翻天,瘫在盆底装死。

见原材料养得如此结实健壮,昭昭心满意足起身,准备去后山挖莲藕,刚出后厨,就见梵音迎面走了过来。

小公子。

梵音笑着走过来。

君上让你去雪阳殿一趟呢。

雪阳殿,是雪霄宫正殿。

昭昭眼睛一转,奇怪又困惑,这个时辰,便宜师父叫他作甚,难道是迫不及待要吃他做的早餐了。

就听梵音道:好像是小公子的家人,过来一十四州寻小公子了。

昭昭一愣。

家人?

他来得哪门子家人。

是啊。梵音看起来也很意外。一位老人家和一位小公子,那老人家看起来年纪可不小了。听说他们是从巴蜀过来的。

昭昭:

昭昭明白过来什么,瞬间脸一黑。

小公子怎么了?

没事,我过去瞧瞧。

雪阳殿。

巴蛇族长老黑鹏由同族少年莲生扶着,目光微瑟缩的望着一袭玄衣,剑眉冷目,随意坐在榻上的俊美仙人。

自打进入这座巍峨阔气的大殿起,黑鹏便感受到了犹如千重高山压顶般的压力。那是妖族在神族面前天然的畏惧与臣服。

更是座上人举手投足间释放出的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黑鹏几乎不敢直视青年帝君那张冰冷俊美宛如玉雕的脸,更别提去欣赏殿中那些精致奢华的器具和摆件了。

心中想,原来传说中已经有数万年高龄的战神,竟如此年轻么。

难怪人人都想做神仙,也就只有神仙,才有这等驻颜神术吧。

只是,整日和这样的大人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该多有压力啊。他光是离对方三丈远的远远站着,就已经被那无形威势压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