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笑一声,于寒舟放下了笔, 开始装订。
过两日,王二哥把做旧书籍的法子告诉她,她便当着王二哥的面开始做旧书籍。
“唐诗宋词?”王二哥好奇道,“你哪里得来的?”
于寒舟道:“偶然听来的。”
这个时空是架空的, 并没有唐代和宋代,所以王二哥还以为是姓唐的诗人和姓宋的诗人。
他自己对文学并不太感兴趣, 随意翻了几下,只赞叹了句“好诗”, 就放下了。见妹子只是把书籍做得旧了一点,好似是在手里握了几年的样子,便指着她气道:“你早说是做成这样?哪里用得着我去问人?你给我三天,我就能给你弄成这样!”
于寒舟抬头望着他笑:“我说了呀,我说的是,做旧一点看着喜欢,是二哥……”
“住口!”王二哥凶她道。
于寒舟便笑着拉他袖子:“是我的错,是我没说清楚,多谢二哥照拂我,二哥辛苦了,坐下喝杯茶吧?”
因着妹子一直不在府里,好不容易回来了,过不两年还要嫁出去,王二哥才舍不得跟她生气。何况他也没有真的生气。见妹子有意讨好,便顺势坐下来,喝了她一杯茶。
兄妹二人说了会儿话,王二哥便起身离去了。
于寒舟把手里的书籍做好后,左看右看,很是满意。
她并没有打算做得很旧,好像古籍、孤本的样子。这是她的亲笔所书,做得那么旧,不像话。总归是不可考,她便说是自己游历时从别人口中听来,然后收录下来的。
因着答应了程芝,要请她到府里来玩,于寒舟便跟母亲说了一声,在园子里准备了一番,然后下帖子请程芝来玩。
她还请了几个小姐妹,一起来热闹。只是没请徐佳慧,也没请那日挑事的少女。
程芝和几个小姐妹来了后,互相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你不知道,最近常有人说你,说你沽名钓誉,那日明明去上元节灯会了,却说没去,一定是猜灯谜输了,不想承认。”
“那日你不肯跟徐佳慧比,更显得你气短,只知道逃跑。”
“不过我们是不信的。你才情如何,我们有目共睹。再说,才情也不单单是作诗。王姐姐游遍四海,眼界见识岂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徐佳慧自己想踩着你扬名,打量谁看不出来呢?偏要说你胆小鬼,实是气人。”
于寒舟便笑道:“所以我跑了呀,才不给她踩,我树点名声容易啊?”
众人听闻,都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
本来以为,她们说出这些话,于寒舟要正正经经解释一番,她不是逃跑,不是不敢比,只是没必要如此,云云。
“王姐姐真是妙人。”
几个女孩子都笑倒了,程芝还歪在了于寒舟的肩上。
经此一事,几个女孩子之间更加亲近了几分。散去时,还约好了过几日去谁家再聚。
于寒舟这边是没了心事。她不怕被徐佳慧踩,亲事那边也不操心,过得快快乐乐的。母亲那边给她寻摸亲事,也有了几分眉目,已经锁定了两家人家。
这一日,皇后要贺千秋,于寒舟在母亲的带领下进宫去。
皇后是个生得秀美的妇人,妆容化得十分精致而威严,说话倒是十分和蔼。
“这便是王家小姐?近前来,叫我瞧瞧。”皇后笑着对于寒舟道。
于寒舟便走近两步,屈膝行礼:“给娘娘请安。”
“是个好孩子。这些年跟着王先生在外游历,吃了不少苦头吧?”皇后娘娘笑着问道。
于寒舟便答道:“吃苦说不上,倒是跟在叔父身边,游览了秀丽江山,见识了皇上的英明与睿智。”
江山有多秀丽,皇上就有多英明和睿智。她这番话说得很合皇后的心意,笑得更加真诚了:“是个会说话的孩子。”
她不舍地握了握于寒舟的手,才叫她退下了,然后看向席间,问道:“本宫近日常常听说,京中又出了一位新才女,是徐家的小姐,不知是哪位?”
徐佳慧自然站了出来,向皇后行礼:“给娘娘请安。”
皇后又看着她说了几句话,这时贵妃在旁边笑道:“王家小姐也颇有才名,竟不知谁的名声更胜一些了?不如你们两个比一比,看看谁的才情更高些?”
皇后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但是很快松开了,看向于寒舟和徐佳慧:“你们两个可愿意作诗助兴?”
“谨遵娘娘安排。”
很快有宫女抬了桌案出来,有纸有笔,给于寒舟和徐佳慧作诗。
于寒舟看了徐佳慧一眼,心道,也不知徐佳慧会不会又拿出大家之作来?贵妃娘娘虽说是让两人比试一番,但是写一点助兴的诗就好了,未必就真的要比个高下。
她很快提笔,写了一首诗。
而徐佳慧也很快写好了。
上头,皇后招招手,让宫女将诗作拿来,她和贵妃要品评。
皇后手里拿的是于寒舟的诗,她看过后,眼里划过一抹笑意。贵妃手里拿的是徐佳慧的诗,她目光中露出了惊艳。
于寒舟一看,便知道徐佳慧又搬出了大家之作。
皇后和贵妃交换手里的诗,这回皇后目露赞叹,贵妃却是表现平淡。
于寒舟和徐佳慧的高下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