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国公府前日下了帖子,邀她去赏花,于寒舟用过早饭便出门了,也没有跟高纬打招呼。
她现在还“生着气”呢。
倒是高纬,忙过一阵,想起她来,却得知她出府了,不禁气闷。
他叫过钟三郎,问道:“王妃这段日子一直如此冷淡?”
本来他不想问钟三郎的。可是日子太难过了,他有点扛不住。他是尊贵不凡的宁王,什么时候低声下气地哄过人?昨儿哄了一通了,人还这样,他就不想哄了,索性叫钟三郎过来问。
钟三郎听到“冷淡”二字,心中便是一甜。她并不喜欢王爷,才对王爷这般冷淡。
面上丝毫不显,仍旧规规矩矩的,答道:“王爷离开的头几日,娘娘并不这样,只是小的不敢冒犯娘娘,不得不借口忙碌,同她疏远一些。后几日,娘娘便如此了。”
高纬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他拉不下身段去哄女人。哪怕那是他的王妃,是他喜欢的女子。
可是她也太难哄了,他也不是没哄她,是她矫情做作,得寸进尺,他哪能低声下气地一直哄她?
要不,让钟三郎代替他,去哄哄她?哄好了,两人再换回来?
这个念头在脑中划过,他便动心了,觉得是个好主意。
然而他话说出口,却见钟三郎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不禁不快:“你不肯?”
钟三郎忙叩首:“小的不敢。”
他一脸惶恐的样子,让高纬心里舒服了些。他的确不敢,那可是他的女主人。若要去哄她,少不得有些肢体接触,怕他要吓坏。
“那算了。”高纬挥挥手,让钟三郎下去了。
他很快找到了解决办法——徐侧妃来书房,向他邀宠。
高纬本来不想宠她,但是徐侧妃很会放软身段哄人。哄人,还是被人哄?高纬当然选择了后者。
等到于寒舟回府,就听到下人通报:“王爷说,今晚歇在徐侧妃那边。”
下人说话时,头埋得低低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显然,怕她发脾气。
然而于寒舟只是冷笑一声,便淡淡说道:“我知道了。”
下人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下去了。
高纬下午便在徐侧妃的房里坐着,同徐侧妃说话。他派人向于寒舟那边传话后,便一直等着了。在他想来,于寒舟得知他要歇在徐侧妃房里,一定会不痛快,派人请他过去。
然而他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也没有人来请他回去。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
“王爷,摆饭吧?”徐侧妃温柔地道。
高纬不愿意同她一起吃饭。这个女人,引不起他的兴趣。跟她一同吃饭,对他来说是折磨。
但他又不肯就此放弃,便道:“好,摆饭吧。”
他就不信,她真的能忍得住!
而此时的于寒舟,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吃饭。吃过饭后,身边的丫鬟提醒她,请王爷回来。于寒舟给拒了,把人都赶出去,一个人坐在内室,拿起针线筐,开始做荷包。
如果高纬今晚歇在徐侧妃的房里,明天一早,她就把这个荷包给钟三郎。
而如果高纬回来了,没歇在徐侧妃的房里,她就把荷包给高纬。然后对钟三郎说,这是她悄悄绣给他的,但是被高纬发现了,抢过去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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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于寒舟低头做荷包的时候,高纬终于跟徐侧妃用完了晚饭。
这一顿饭吃的,怎么说呢,也不能算是不舒服。徐侧妃聪明贤惠,一顿饭把他照顾得很好,是跟于寒舟吃饭的时候所享受不到的温柔体贴。
但也仅仅是不难受而已。对高纬来说,他宁可跟于寒舟一起用饭。至少,跟喜欢的人一起吃饭,看着喜欢的人,就很下饭。再听她娇气地埋怨几句,就更愉快了。
饭后,他暗暗叹了口气,起身道:“我还有事要忙,你歇下吧。”
不顾徐侧妃的挽留,大步离去。
在去书房还是主院的交叉口,他犹豫了下,扭头走向了书房。
他才不去主院,不看她的冷脸。
高纬今晚睡的冷冰冰的书房。一晚上,他辗转反侧,煎熬不已。
他不想一个人睡冷冰冰的书房。他饿了八天,才吃了一顿饭,饿得难受。但是一回去,面对的肯定是她的冷脸,要好好哄一顿,才能吃上一顿。
他宁可饿着!
士可杀,不可辱!
高纬一连睡了三天书房。这期间,徐侧妃和陈侧妃轮流邀宠,都没能把他拐过去。
府里的下人便知道了,王爷和王妃斗气了。
徐侧妃和陈侧妃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什么意思?王爷跟王妃生气,斗成这样,都不宠她们?
徐侧妃甚至暗暗出主意:“王爷,姐姐心性傲气,您若是不把她压服了,以后岂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