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的时候是白天,趁着于寒舟午睡的时候, 跟钟三郎换回了身份。
“这几日你都做了什么?”高纬在书房里向钟三郎问话。
免得钟三郎做了什么, 他却不知道,露出马脚。
钟三郎便一一答道:“跟王妃娘娘登了山,跟许侍郎用了饭,被皇上召见过一次……”
他细细地回答。除了于寒舟那里有些遮掩, 其他地方都没有遮掩。
高纬对他还是信得过的,听完后便点点头:“辛苦你了。”
“为王爷效命,万死不辞!”钟三郎跪下道。
高纬便对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在钟三郎站起身退下时, 他看着钟三郎的身形, 心里又有些不舒服起来。他离开了八天,钟三郎真的对王妃敬重吗?王妃那样缠人, 他真的扛住了吗?
他不想问钟三郎,便叫了内院的一个管事妈妈问话。这一问,便得知钟三郎每天都在书房里待到很晚, 一次也没有叫过水, 顿时便舒坦了。
他按捺住去找于寒舟的念头,先把积压的事务处理了一下。
一些小事,钟三郎都处理过了, 但还有些事情涉及的人和事比较复杂, 便积压下来等他回来处理。
匆匆处理完,已是到了晚间。高纬想起晚饭是下人送来,于寒舟根本没有来找他, 不禁有些意外。她怎么不黏人了?
从前他在书房里待久了,她便来找他, 非要进来不可,缠住他就不放。怎么现在,不仅不来缠着他,连他用饭都不关心了?
他十分不解,起身离开书房,往主院去了。
于寒舟此时正歪在榻上拨算盘。
她好歹是堂堂王妃,府里的事务要她打理,还有自己的嫁妆要打理,每天也不仅仅是逗男人这一件事可做。
现在就在看府里的账目。
下人们依次请安的声音响起,她便知道王爷来了。
她没有起身迎接,甚至连头也没抬,仍旧拨着算盘珠子,一声声清脆利落。
终于,人进来了。
“咳。”一声清咳声响起,似乎要引起她的注意。
于寒舟便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来人身上,这是高纬。
钟三郎如果来了,并不会这样,而是直接来到她身后坐下,轻轻地揽着她,看她做事。
像这样傲娇的,提醒她注意他的,才是高纬的做法。
她淡淡打量他一眼,就低下头去,继续拨算盘。
高纬便不高兴了。他许久不见她,她怎么能这样冷淡?便走到她身边,不悦拧眉:“没规矩。”
于寒舟跟没听见一样,眼也不抬,只是合上了账簿,唤下人进来收拾。
自己则是往里间走去。
高纬见她这样冷淡,本来火热的心也冷静下来。是了,“他”许久没碰她,她大概是不高兴了。
他并没有觉得苦恼,反而觉得轻松。这样就很好,他不在的时候,她跟钟三郎的相处一定很冷淡,这让他头顶的颜色都淡得几乎看不清了。
至于要如何哄她?高纬觉得没什么。哄就是了,总比钟三郎碰她好。
他进了内室,见人坐在床边背对着他,就走过去坐在她身后,抱住她便轻吻:“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他还没说过这样的软话,于寒舟听了,也是讶异不已。但她不说话,只是挣扎:“别碰我!你不是最讨厌碰我吗!抓你衣袖都要甩我!天天看不见人!现在又是做什么?”
她口吻冰冷而带着怒意,言语中更是充满了委屈,让高纬有些心虚,又有些愧疚,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敞亮。
看来钟三郎很规矩。就连她碰他的衣袖,都不肯。
由此,心中对钟三郎的隐隐杀机都淡了几分。
“前段时间有点忙。”他解释道,“刚忙完,就来找你了,你还同我生气。”
于寒舟冷笑:“对不住,我这段时间也很忙,无法伺候王爷,王爷别处去吧。”
说着,就挣扎着起身,又要去外间看账簿。
高纬连忙将她抓回来,说道:“我哪儿也不去。不是你说的,不准我宠别人?怎么这又把我往外推?你这样我要生气了。”
“随便你!”于寒舟仍然推脱挣扎。
好似生了很大的气一般。
落在高纬的眼里,便自动解读成钟三郎这段时日对她极为冷淡和疏远,才惹得她这般不快。
也好。总好过他一回来,她便亲亲热热地贴上来,好似他们的恩爱并没有断过。
“我的能耐,你知道的,哪次短于一个时辰?胡乱来一回,又解不了馋。你体贴一下我,我也很难过的。”他在她耳边低低地哄。
饿了八天,他是馋得狠了,为了能够快点作乐,他连脸面都不要了,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
于寒舟掐着时辰,被他哄了足足两刻钟,他说话说得嗓子都冒烟了,才勉强松下脸:“罢了,我能怎样呢?总归王爷想如何就如何,我是说话不算,没有人尊重的。”